落龙战带着芙夫人和纁黄乘坐马车从灵通仙岛前往大冶县,约莫半日时光,到达了县城。入城之后,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入住。大冶县历史悠久,上古时期就在此地发现了铜矿,因此造就了一时的青铜文化,随着时代变迁,铁矿的使用,大举开矿造兵,因此也是重要的战备资源之地。历代统治这里的皇家便严厉规定不能私自开矿,不能私自贩卖,因此管理此地的一般与皇家沾亲带故。
落纁黄一家子简单梳洗后,便乔装成仙气飘飘的道人模样,上街打探消息。
“你们听闻了吗?最近矿区那边又出事了!”
“是不是矿工的事?”
“对对对,那些矿工先是嘴里溃烂,接着腹痛恶心,然后开始头晕目眩说胡话,好几个还吐血了!听闻啊,吐出来的血里还带着肉渣,甚是吓人!”
“有传言说是发生了疫症了,但是前去的大夫又查明不了原因,与那些矿工接触人也没有感染,好似只有矿工才得那种奇怪的病。”
“我听说啊,他们应该是触怒了山神,这张大人仁慈,自从他来以后再也没有给山神献祭过活人,所以山神发怒了。”
纁黄听完他们的描述后思考了半晌,她觉得应该是中毒,如果矿工没有对身体进行保护,长期在粉尘中作业的话,很容易中毒的。用完膳后已是黄昏,纁黄让落龙战夫妇带着她揭榜去张家。
敲开张家大门后,三人被领入了正厅,张氏夫妻打量着落家三人。落家三人均袭浅云色长袍,长衣大袖尽显仙人之姿,从衣服的材质能看出是上等的罗纱质地,能穿此等衣物的基本非富即贵。成年男女,郎才女貌恰似九天仙宫而来,中间的女童梳着双丫髻,额间有一点朱砂红,模样好似那菩萨身边的弟子。
“敢问三位是?”
“我等从襄州游玩而来,在灵通仙岛之时听闻贵府公子身染恶疾,便过来瞧瞧。”落纁黄开口道。
一个两岁女童带着奶气的童音说着与之年龄不符的话,让张家觉得应是世外高人,于是便领众人前去张家男童居所。
张家男孩名叫张越,虚岁有八,听管家说出事之前白白胖胖的,而今却骨瘦如柴,皮肤蜡黄,甚是可怜。推门而入之后,纁黄皱皱眉头,四面窗户全被封死,显得整个房间阴森森的,一点阳气都没有,加之院内植物繁茂,让屋里湿气更甚,而且屋里又是熏香又是药味极其难闻。
“去把门窗全部打开,还有把门口那几棵大树的枝干修剪一下,一定要让这间屋子空气流通。”
听完纁黄的话,管家看了看张夫人,张夫人估计心里想的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
“张越,能听到我说话吗?”纁黄说罢,又用手在张越的面前晃了晃。慢悠悠的张越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神看向纁黄。
“夫人,请问最近张越还有离魂症的现象吗?”
“他会半夜惊醒,然后痴痴呆呆的看着床顶,现在身子不行,起不了身。”
“我先为他诊脉。”说罢,纁黄将手搭在张越的腕上。把完脉象之后,翻了翻张越的上下眼睑,然后跟他说;“张越,跟着我学,把舌头吐出来。”有着纁黄的示范,张越缓缓的照做了。
“麻烦,把他扶起来一下,让他坐直,然后把上衣脱了。”纁黄道,一旁的张夫人立马上前将张越扶了起来,脱了上衣。纁黄从包里拿出一个木头制成像喇叭形状的东西,这是纁黄让落龙战帮她做的简易版的“听诊器”。将小口那头放在耳边,大口那头在张越的胸口游走。
“好了,可以将他的衣服穿上了。”纁黄道。
“请问仙童,我儿到底怎么了?”
“夫人莫急,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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