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领,领主庄园,地下囚牢。
地下囚牢并不大,仅有十间可用来囚禁犯人的囚房。
泥土的腥味混杂着沉闷的霉味,弥漫小小的地洞囚牢内。
在生锈的铁栅栏内,泥土表面被涂抹了硬化剂,使孱弱的人类难以挖掘囚牢的墙壁。
唯一的通道墙壁上,悬挂着刚点燃的油灯,昏黄的灯光随外界的风摇曳着。
夜晚的寒冷浸透了这老旧的地下囚牢,刺激着温暖的肌肤。
一间囚房内,蒂拉、蕾拉母女在寒冷的作用下缓缓醒来。
“这里是?”蕾拉颤抖地念着,渐渐回忆起了数十分钟前的记忆,血液的鲜红与卫兵的队服交替呈现,唤醒了她心中的恐惧:
“呜呜呜……”
蒂拉被女儿的哭泣声扰的心烦,加之她年纪更大,比蕾拉更清楚目前的处境,所以在害怕与烦躁的共同作用下,吼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
吼着吼着,她也害怕地眼红垂泪。
——完蛋了,领主对我们家动手了……
一想起这几年卡森对领地税务的逃避,蒂拉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对家庭的富足,她以往是多么的满意与欣喜,现在就是多么的恐惧与后悔。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和领主解释……蒂拉大脑一片混乱,加之女儿在一旁不断的声嘶力竭,她心情越加烦躁:
“闭嘴,吵死了!”
“都怪你,就是因为你要这要那的,所以卡森才会逃税,欺骗领主!”
被斥责的蕾拉没想到以往对自己那般宽容的母亲现在居然会这样说自己,她可并非温良的性格,这几年被卡森惯的相当桀骜:
“你居然说我,说到底,还不是你爱慕虚荣!”
一时间,母女俩竟然互相吵了起来。
见此画面,卢修斯还是蛮稀奇的。
他刚刚走下楼梯进入地下囚牢,就听见这小农母女俩在这互相对喷,骂的能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你们母女倒挺有意思的嘛。”卢修斯含笑出声打断了她们的相互指责。
听到那淡然的声音,蒂拉和蕾拉才意识到领主来了。
心中最深处、面对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们不清楚为什么以往愚昧的领主会突然做出那般凶残的行为,但丈夫/父亲卡森死亡的画面在她们心中持久不散。
其所带来的情绪变化,就是对卢修斯极端的恐惧。
蒂拉紧紧抓住囚房铁栏杆,祈求着望着卢修斯,颤抖地求饶着:“领主大人,是卡森他一个人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是她,她非要穿新衣服,撺掇卡森逃税!”她指着一旁的女儿,想要将死罪的锅甩着已故的丈夫和桀骜的女儿。
“明明是你,是你羡慕隔壁领地的富农!”蕾拉心中同样恐惧,在死亡面前,再桀骜的人也会格外惜命。
“真丑陋。”跟在卢修斯身后的克劳皱眉嫌弃地说着,他作为德禄家族的管家,从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对眼前两人的丑态极度鄙夷。
对于他的点评,卢修斯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回应。
他来到囚房前,端详着相互甩锅的母女。
——颜值还算过得去,身材也勉强可以。
——唯一存在价值的,就是她们的关系了……
“我可以放了你们。”
声音很轻,几乎不可闻。
但争吵的母女瞬间安静了下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卢修斯。
“但……”卢修斯睁开碧色眼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亮得两人心中发寒:“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是吗?”
“我,我什么都可以给您,一切都是您的,领主大人,只要您放过我!”蒂拉一手按在胸脯上,赶忙说着,生怕卢修斯拒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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