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环眼四顾,刚刚茁的方向却并不见人影,她不相信茁会逃跑,想了下,她准备往后跑,即是逃命,也想把敌人引出来。
调转方向,禾躬身快步前行,她不时会经过路过林间空隙出,暴露自己的位置。
果不其然,又有箭矢从远处射来,不过距离较远,又有众多障碍物,并未射中。
但禾此时已是惊恐异常,射来的箭矢离她不过三尺距离,此时正钉在她靠身的树上,箭尾颤抖,仿佛她的内心一般,刚刚鼓起的勇气似乎消耗殆尽,她有些踟蹰不前。
正当此时,远处似乎有人在快速靠近,脚步踩在落叶树枝上的嚓嚓声不绝,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声音越来越近,困兽犹斗般,她再次鼓起勇气,往前方的树丛冲刺了一段距离,远处的脚步声停下,接着又有箭矢射出,擦着她的身子飞过。
受到惊吓,她脚步不稳,跌倒在地,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她面色惶恐地抬头望去,便见一身穿兽皮短衫,戴着皮帽,尖嘴猴腮之人从树丛后走出,此人脸色黑红,一正脸狞笑,露出满嘴黄牙,距她不过六七丈,正向她弯弓搭箭。
。。。
刚射死一敌对部落少年,接着便见一村妇,犷推测这是出来打柴的土人母子,想起死于土人之手的父兄,他心中杀机涌现,起了斩草除根的想法,向着村妇的方向靠去。
村妇狡猾,虽当面丧子,但并未乱了方寸,仍然在向后逃窜,他紧跟其后,不时瞄准机会射出手中箭矢,但并未射中。
犷不急不缓,紧紧跟在后面,他知道,最终的胜利者必将是他,这是丰富经验和精湛射艺带给他的自信,野猪他尚且能射杀,何况一手无寸铁的村妇。
他的机会很多,村妇的机会只有一次,果不其然,再发一箭,村妇便跌倒在地,他快步向前,此处空旷,并无半分遮挡,村妇近在眼前,必死无疑。
心里想着,手上却是不停,没有任何废话的想法,他抽出箭矢,刚刚搭上弓身,耳边却有异响传来。
眼角余光一撇,是一石斧从侧旁惯出,正若旋风般向他飞来。
…
茁见到张临中箭倒地,顿时睚眦俱裂,听到张临倒地前的吼声,也想立刻冲出,但他知道,他冲过去只能是白白受死,枉费性命,他潜伏爪牙,在一旁默默观察,伺机而动。
见敌人追杀禾,他默默跟随在一旁,尽量不发出响动,隐藏自身。
随着禾跌倒在地,敌人现出身形,是一红脸汉子,距他不过十步,不作二想,他猛地掷出手中石斧,他自知射艺不精,还是斧头更顺手。
随着飞斧射出,他也如熊罴一般从树丛中冲出,发出怒吼,心里只想着拧下红脸汉子的头颅。
犷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猎人,听到风声,急忙转身并用手中猎弓抵挡,斧头砸中弓身,弓身开裂,斧头也跌落一旁。
从弓身传来的力量让犷手臂发麻,接着他便看到一魁梧汉子从林中冲出,他立刻弯弓拉箭,弓身却从中折断,撇下弓箭,右手随即拔出腰间石刀,长短宛如一匕首,低吼一声,便向那汉子刺去。
石刀一击中的,尖刀刺穿茁左手掌心皮肉,直透根部,刀尖的鲜飞溅到脸上,茁满脸狰狞,怒发冲冠,他左手发力,握紧对方持刀手掌,右手猛地掐住对方咽喉,红脸汉子立刻用左手拉扯咽喉上紧握的手指,两人怒视对方。
低吼间茁脚下发力,推着对方往后退,红脸汉子力量不敌,无法稳住身形,倒退速度越来越快,随着嘭的一声,红脸汉子头颅狠狠撞到树上,顿时身躯发软,向下跌倒。
茁得手后动作不停,左手鲜血淋漓,仍紧紧握住对方手掌,右手若巨锤般不停猛击对方脸部及咽喉要害。
十拳,五十拳,一百拳,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了多少拳,红脸汉子脸部早已变形,颅骨碎裂,倒在地上连抽搐都已停止,鲜血四处飞溅,茁的拳头也被彻底染红,皮肉开裂,但他仍不停歇。
“好了,茁,停下来吧。“
禾回过神来,见红脸汉子已死,但茁不肯罢手,双手俱是伤痕累累,不忍他继续伤害自己,便走上前拉他,还没说完,自己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到禾的哭声,茁停了下来,坐倒在地,左手掌心还洞穿着一把石刀。
右手抓住石刀把手,他缓缓抽出石刀,额头青筋显露,有大滴汗珠滚落。
见状禾连忙止住哭声,虽双眼通红,但仍走过来给茁包扎伤口,找来跌落的竹筒,用清水简单冲洗下,再撕下衣服上的布条将茁的双手简单包扎。
“好了,不要难过了,去把临的尸身收敛下吧。”
看着眼前的发妻,几年前失去了哥哥,现在又要受丧子之痛,想起那从小养育到大的儿子,就此天人两隔,茁也不禁双眼通红,但强忍着没有流下泪水,现在并不是哭泣的时候。
在茁看来,被箭矢正中,又从树上跌下,张临必死无疑,周围是否还有敌人未可知,但不能让张临弃尸荒野,需得带回去安葬,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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