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时辰后,老郎中在严纲和一众亲卫焦虑的神色中,拖着疲倦的身子,背着药箱出了中军大帐。
严纲立马上前,紧紧握住郎中双手,急切询问:“老先生,我家郎君可好了?”
“神思暴走,急火攻心,哪有这么快?”
老郎中没好气的说完,从药箱中拿出药方,满脸晦气的扔给严纲,“照单用药,日三,三天后,老夫再来复诊!”
严纲悬着的心顷刻松了大半,一脸喜意接过单方,全然不顾老郎中歪鼻斜脸找茬,恭恭敬敬稽首行礼,“先前多有冒犯,还望老先生海涵!”
“哼!”
老郎中余怒未消,给了严纲一个灰白相间的后脑勺,挎着药箱一瘸一拐离开。
一连三日,公孙瓒都在半梦半醒间迷蒙。
脑海里全是烈火厮杀、战马嘶鸣和士卒惨叫、如蝗剑雨和翻飞碎肉。
到了第四日,身体总算爽利,穿好铠甲,门外立即进来一连串辽西过来的官吏。
公孙瓒一连扫过几人,心中疑惑,幽州出了这么大乱子,不去忙跑小小令支来做什么?
坐在舆图之前,一位生面孔先行出列,拱手后,朗声说:
“都尉大人,下官广阳郡兵曹张举,受幽州刺史夏大人令,特遣骑兵一千,弓手五百,到帐下听令!”
行事干练,作风硬派,全身都是棱角,此人定是久经战阵。
公孙瓒打量间,闻言起身,亲自走下公案,大笑着扶起张举,“张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正是时候,哈哈,瓒感激不尽!”
张举正色拒绝,“都尉大人,当不得您一声将军,标下只是广阳郡兵曹,大人只管呼我姓名即可!”
知进退,恪守礼,倒也是个人才,可惜,这是夏育的人,暂时还不能勾搭。
“也好,令支城役,我等还需同心协力才是!”
“都尉只管放心,张举必尽全功!”
重新回到舆图之前,公孙瓒换上平易近人的面孔,轻飘飘看着下手的辽西官吏,笑呵呵问道:“这两日,我身体有恙,怠慢了几位同僚,是瓒之过!”
“都尉大人言重。我等此番受太守大人差遣,携带重型器械、粮草,助郎君破令支逆贼!”
“好!”
广阳郡来了一千骑兵,500弓手,辽西又送来了最关键的攻城器械和粮草。
加上自己手下一千余积射军,200余骑兵,有近三千兵马。
最重要的是这500弓手,堪称攻城利器,配合步兵和攻城器械,令支破城在望。
公孙瓒容光焕发,一拳砸翻舆图。长笑道:“诸公解我燃眉之急,如今本都尉再无后顾之忧!请受瓒一拜!”
“我等不敢!”
“都尉大人言重!”
公孙瓒固执行礼后,又朗声说:“擂鼓,传令三军,整备军马,营寨前推,给本都尉扎在令支城门前一里!”
“本座倒要看看,一群手无寸铁的逆贼,脑子里面全是肌肉的蛮子,还有一个狼心狗肺的汉家叛逆,用什么来挡本座?”
张举立即出列抱拳,沉声说道:“都尉大人,请派遣将官统领广阳郡骑兵,出发之时,刺史大人有言在先,此番令支战,我等所有将校,全做兵卒,不得干涉、领军!”
夏育是何意?
若是令支告捷,那可是赤裸裸的军功,为将者生死拼杀,为的不就是身前事身后名?
莫非这厮,眼高于顶,看不上这点蚊子腿?
他看不上,手下的军校难道就不活了?
或者使绊子,让自己临阵换将,打击军心?
转念一想,如此一来,对自己岂不是更加有利?算了,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敢丢那我接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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