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人们结伴前往水边沐浴。那城外蜿蜒而过的溱水,何其清澈,庆国的男男女女,皆爱那河水丰盈。
“我想去看一看那河水,阿哥要和我一起去看吗?”街头上,一女子红着脸,不敢看身前人。
“我去过了,阿妹要是想去,阿哥就陪阿妹再去一遭。”身前男子眼里含笑,大大方方的抓住眼前人的手,“阿娘说了,等来年开春,你我二人就结为夫妻,今日,就让阿哥我为你采下一朵最美的芍药。阿妹头上簪着芍药,必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一听这话,原本就红了脸庞的女子脸上更红了,连忙甩开牵着的手,“谁要嫁给你啦。”
……
溱水春涨,河道旁、街道上,多是年轻男女。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而今日,河边重要的事情除了赠芍药,就是祈福了,今年祈福的人自然就是古月。
溱水河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皇城出发,走到溱水,去往水边的别馆。随行人皆是王公贵族,百姓自是见不到王公贵族的嬉戏与玩闹,毕竟他们最后坐下的地方早已被锦帐围了起来,只有靠近河水的一侧没有阻挡,为的是更好地看清过会的祈福。
是的,祈福的祭台就建在溱水的另一岸,古月此时已在祭台之上。
“国师,万事俱备,何时可开始祈福。”
远远地,古月听见了河对岸传来的问询,两岸距离虽不远,但耐不住今日周边过于闹腾,听起来也有些恍恍惚惚,不过好歹是能听见一点,只是随着风吹,没一会声音变散了。
“咚-咚-”祭台处传来钟声。
“国师要开始祈福了!”
听见钟声,人们朝着祭台涌去,河对岸的王公贵族也停下了手中的娱乐,跟着望去。
此刻的古月,清清冷冷的站着,手里拿着的不过是根柳条。
“上巳节,祓楔去灾。一愿吾皇康健,二愿吾国强盛,三原吾国百姓和乐。”说罢,古月便向溱水走去,让柳条沾满溱水的水。一挥手,水又顺着柳枝向四处飞去,有的落入河水,有的飞向天空,有的则钻入泥里。
古月的声音不大,只是此刻的人群已然安静下来,声音反而传得更远,河对岸的庆禹听了连连道好。
“好,好,好,今日吾国百姓尽情游玩。”庆禹心情愉悦,也起了逗逗弟弟的心思,“你们看啊,周围的男女多是成群结队,静安王,你何时找到送芍药的人呢?”
庆宥此时正喝着酒,听见皇帝的呼唤,连忙站起身来,“陛下,这是又拿微臣取笑了,微臣还年幼,娶妻的想法还是日后再说。”
庆宥皱了皱眉头,“你这样可不行,你今年已18有余了吧,王飞将军在你这个年纪早已娶妻身子,何尚书更是连娃娃都有了。”
“陛下,微臣确实没有心思。”庆宥还要再说。
却被庆禹打断,“好了好了,今日就不说这事了,待哪日有合适的女子,再赏给静安王。”
“臣,遵旨。”庆宥微微欠身,便坐下继续喝酒,只是眼神已飘向远方。
祈福结束,又到了王公贵族最爱的游戏-曲水流觞。
庆宥是真不知道这游戏有啥好玩的,不过就是看着一个杯子流来流去,毫无意思。每年这个时候,庆宥就会借由“喝醉了酒,头晕”,提前离场。
今年,也不例外。
走在庆国的大街上,庆宥看着周围的人成群结队,几乎都是三三两两,很少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除了他。
去哪里呢?庆宥并没有很想去的地方,只是不想和宫里的人待在一起,所以他只有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不知不觉间,庆宥就走到了国师府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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