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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接上回,慕容龙城和王展凤远走云南长春谷,他们的居所简单而宁静,周围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每日相伴,或漫步于山林之间,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或坐于屋前,品茶聊天,回忆往昔岁月。他们的生活平淡而幸福,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永远定格在了这份宁静与祥和之中。

而在北方的辽国,局势波谲云诡。辽国皇帝耶律璟出于对皇叔耶律李胡一脉的忌惮,以耶律李胡兵败以及叛国的罪名为由,将耶律李胡和耶律喜隐一同抓捕入狱。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耶律李胡这位爱子心切的父亲挺身而出。为了能让儿子耶律喜隐逃过一劫,他在皇帝耶律璟面前,将那些本是莫须有的罪责统统应承下来,毫不犹豫地揽到了自己身上。不仅如此,耶律李胡为了进一步取悦耶律璟,还决定献出自己半辈子苦心钻研的武功。他将拳法、掌法等几门武功仔细编纂成册,毫无保留地全部呈献给耶律璟。

耶律璟见此情形,心中大喜过望。他被耶律李胡的诚意所打动,当即决定单独赦免耶律喜隐的死罪。不仅如此,还慷慨地封耶律喜隐为赵王,使其地位陡然提升,成为辽国贵族中的重要人物。

耶律喜隐获赦之后,并未安分守己。他心怀叵测,暗中与北汉取得联系。在秘密的会晤中,耶律喜隐向刘崇表明,自己愿意为北汉提供大量的军械马匹作为资助,全力协助北汉恢复昔日的后汉江山。然而,耶律喜隐的“慷慨相助”并非毫无所求,他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那便是未来要将旧都长安割让给他。耶律喜隐妄图通过此举不断积蓄自身的力量,以图日后更大的图谋。

在耶律喜隐的精心谋划之下,北汉刘崇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妥协。势力本就弱小的北汉,决定向北称臣,祈求辽国皇帝的册封,以换取耶律喜隐所承诺的援助,试图重振汉国的昔日荣光。

另一边,大宋国内同样暗潮汹涌,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风云诡谲。赵匡义心怀不轨,对更大的权力和地位虎视眈眈。他处心积虑地精心谋划,指使自己的亲信悄悄与夏州定难军建立联系。

赵匡义为达个人目的,以极具诱惑的“西夏王”尊号来蛊惑李彝殷,不遗余力地教唆李家在暗中对北汉进行骚扰。他满心期待着北汉在遭受骚扰后能够予以回击,从而为大宋出兵北汉创造有利条件。

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那曾经声名显赫的晋阳慕容龙城本欲击杀赵匡胤,却在潞州一战之后,传出伤重身故的消息,再者,李筠之子也已献城归降,李筠叛乱已经平复。正因如此,大宋在当下这段时间里,实在难以找到恰当的借口对北汉发起讨伐。

只要夏州李彝殷答应配合赵匡义,大宋便能从中找到借口一举歼灭弱小的北汉。并且赵匡义向李彝殷承诺,李彝殷从旁协助大宋军队伐汉即可,待到大功告成,他必定会竭力恳请赵匡胤册封李家“西夏王”尊位。

赵匡义满心权谋,处心积虑地在各种事端中寻觅能够挑起对北汉征讨的借口。他的每一步盘算,皆暗藏着为自身谋划的私心。

此前,赵匡义因李筠被焚之事被赵匡胤严厉斥责,甚至被下令闭门思过。这段经历对于心高气傲、野心勃勃的他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然而,赵匡义并未因此而消沉,反而在闭门思过期间,愈发急切地渴望着能够寻得一个翻身的机会。

在他看来,若能成功挑起对北汉的征讨,自己便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展现才能,立下战功。一旦如此,他便能借机出山,摆脱当下的困境。再度被启用之后,他便能一步步朝着自己的野心和抱负迈进,获取更多的权力和地位,在大宋的朝堂上拥有更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赵匡义日夜筹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只为等待时机成熟,实现自己的图谋。

果然,在欲望的驱使下,人往往会陷入疯狂。李彝殷受赵匡义蛊惑,完全沉浸在对权力的极度狂热之中。于是,他派出自己的心腹兄弟李彝玉以及大将赫连城,趁着北汉疏于防备之际,对北汉发起偷袭,亲自率领大军毅然决然地攻占了北汉的麟州。

北汉晋阳的宫殿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刘承钧端坐在王座之上,当那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战报传来,他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愤怒至极。

他的脸庞刹那间涨得通红,好似熟透的番茄,那怒火仿佛要将他的肌肤灼烧。双目圆睁,眼珠子似要夺眶而出,眼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拳,全身颤抖着,在宫殿中急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雷霆之怒,仿佛脚下的地砖都要被他踩碎。

愤怒的咆哮声从他咬紧的牙关间迸发而出,响彻整个殿堂:“李彝殷这无耻之徒,竟敢如此肆意侵犯我北汉疆土,实在是欺人太甚!”那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宫殿的梁柱都微微颤动。

身旁的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不敢轻易出声。他们深知此刻的刘承钧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可能引发他更加狂暴的怒火。

整个宫殿沉浸在刘承钧的愤怒之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坚决抵抗的决心,仿佛化作实质的热浪,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绝和不屈。

在那昏暗幽深的宫殿里,沉重的气氛如铅块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大臣们分立两侧,个个神色凝重,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一位大臣眉头紧皱,嘴唇紧抿,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他的步伐显得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薄冰之上。靠近刘承钧时,他深深地弯下腰,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却又清晰地说道:“陛下,李彝殷现已向大宋称臣,若此刻我们与他为敌,只怕会招来大宋的回击啊。”

刘承钧原本正愤怒地在宫殿中踱步,听闻此言,他猛地脚步一顿。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愤怒瞬间凝固,转而被无奈与忧虑所占据。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既有对李彝殷侵犯的愤恨,又有对大宋可能回击的担忧。那紧绷的嘴角和紧蹙的眉头,无不透露出他内心的纠结与挣扎。整个宫殿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刘承钧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无奈之中的刘承钧,眉头紧锁,目光在宫殿中急切地游移,突然,他脑海中闪过“师傅”慕容承泽的身影,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吩咐手下速速去请。

不多时,慕容承泽与柴敏一同疾步走进宫殿。慕容承泽身姿挺拔,目光坚定,柴敏则神色严肃,透着几分精明。

刘承钧顾不得寒暄,急切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给他们。慕容承泽和柴敏听完,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明悟。

慕容承泽紧握拳头,语气坚决地说道:“陛下,此事定是赵匡胤的诡计。我们怎能坐以待毙,任他摆布?绝不能就此忍气吞声,吃了这哑巴亏!”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宫殿中回荡。

接着,他看向刘承钧,目光中满是坚定:“陛下,臣愿意全力协助您,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北汉不是好欺负的!”刘承钧听了,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

刘承钧此刻已是坚定不移的相信慕容承泽夫妇,他屏退左右,面色凝重地将北汉几州的兵力部署和粮草情况,详细地告知了慕容承泽和柴敏。

他摊开一张丝质的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声音低沉而严肃:“师傅,这便是我们北汉如今的兵力分布。各州能战之士不过寥寥,且粮草储备也极为有限。北汉和几州百姓的安危,就都拜托师傅您了。”

慕容承泽目光紧紧跟随刘承钧的手指,越听脸色越发沉重。他的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忧虑与不安。

当刘承钧讲述完毕,慕容承泽不禁长叹一口气,沉重地说道:“陛下,北汉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宜与大国为敌。如今汉国的兵力和粮草,实难经得起一场大战啊。”

刘承钧听了,脸上满是无奈与愁苦,却又带着一丝不甘:“师傅,朕也深知此中艰难,可国之尊严不可丢,还望师傅能为朕想出应对之策。”

慕容承泽听完刘承钧的叙述后,微微低下头,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刘承钧,郑重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臣想即刻去一趟夏州,暗中查探一番,再做定夺。”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刘承钧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信任所取代。他深知慕容承泽武功高强,不论是面对何种危险和复杂的情况,都能够从容应对。

想到这里,刘承钧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师傅,那你多加小心,朕信你定能有所收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慕容承泽的信赖。

慕容承泽拱手行礼,说道:“多谢陛下信任,臣定不辱使命。”说完,便转身准备出发。

在那气氛凝重的宫殿中,众人皆为北汉当前的困境而忧心忡忡。唯有柴敏,目光深邃,心中暗自揣度着慕容承泽此行的真正意图。

柴敏深知,慕容承泽此去夏州,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查探局势。他暗自思忖着,慕容承泽兴许是想去让李光姝劝诫其父亲李彝殷,毕竟李光姝在李彝殷心中还是有着一定的分量。而且,慕容承泽对李光姝和他们的儿子李燕回也是牵挂已久。这次前往夏州,想必也是想借机探望。

果不其然,在和柴敏回去的路上,慕容承泽内心的纠结与忧虑终究无法再压抑。他停下脚步,目光诚挚而略带忧虑地看向柴敏,缓缓开口说道:“敏儿,有件事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要与你说。”

柴敏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鼓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慕容承泽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想让李光姝去规劝她的父亲退兵,停止这场纷争。而且,我也希望能说服她跟我回晋阳来生活。”

说罢,他忐忑地看着柴敏,等待着她的反应。

在那充满权谋与纷争的局势中,柴敏的聪慧犹如一盏明灯,总能在迷雾中照亮正确的方向。她的每一个判断和见解都经过深思熟虑,且往往精准无误。

此刻,柴敏并未立刻作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柴敏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理解和坚定,认真倾听着慕容承泽的话语。

待慕容承泽说完,柴敏沉思片刻,然后温柔却有力地说道:“承泽,你且安心前去,阁中有我和几位叔伯照料。你想做到事情,我都会支持。”

慕容承泽望着柴敏,眼中满是感激,心中的忧虑稍有缓解,嘴边的千言万语也瞬间哽咽住了,只说道:“辛苦了,敏儿。”

柴敏轻轻一笑,回应道:“这是我应当做的,你不必挂怀。”

在柴敏那充满信任与支持的目光中,慕容承泽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他深知前方道路艰难,但此刻有了柴敏在身后的支撑,那股勇往直前的决心愈发坚定。

慕容承泽连夜便出发,前往夏州,他暗暗握拳,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为了心中所想,为了大家的期望,此番定要成功。”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毅,步伐也更加沉稳有力。

一路上,慕容承泽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柴敏的鼓励话语,仿佛那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不断前进。哪怕遇到艰难险阻,只要想起柴敏的信任,他便不再犹豫,不再退缩。

在这坚定的信念驱使下,慕容承泽加快了脚步,向着夏州的方向疾驰而去,那身影充满了无畏与果敢。

夏州的夜晚,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古老的街巷,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微风拂过,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夜的静谧。

慕容承泽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宛如融入了这夜色之中的鬼魅一般,悄然潜入李府。

他步伐轻盈,似一阵无声的风,轻车熟路地穿过那曲折的回廊。回廊中阴影交错,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投下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他巧妙地利用黑暗隐匿身形,避开了一队又一队巡逻的守卫。

终于,他来到了那熟悉的房间前。慕容承泽站在门前,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轻轻推开门。屋内,烛光昏黄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听到门响,李光姝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当她的目光触及慕容承泽的那一刻,眼中先是不可置信的惊愕,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手中原本轻摇着的摇篮扇也停止了摆动。

随即那惊愕如冰雪遇春般迅速化作无尽的喜悦。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流,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眶,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承泽,真的是你!”那声音里饱含着思念、惊喜与难以置信,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孩子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激动惊醒,睡眼惺忪,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眼前这有些超乎寻常的一幕。

李光姝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孩子,她脚下生风,那脚步急切而凌乱,裙角在风中翻飞。几步冲上前,毫不犹豫地扑进慕容承泽那熟悉而又令她无比思念的怀中,喜极而泣。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颗颗滚落,浸湿了慕容承泽的衣衫。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双手紧紧环住慕容承泽的腰,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她的头深埋在慕容承泽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心跳。

慕容承泽此刻深知李光姝的心情,于是也紧紧拥着李光姝,感受着她的颤抖和激动,心疼不已。他的双臂有力地环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再分离。他轻拍着她的后背,那手掌宽厚而温暖,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眼中满是深情与愧疚。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呢喃着:“是我,我来了,让你心里受苦了。”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眷恋和疼惜,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

两人相拥而泣,许久之后,情绪才渐渐平复。他们就这般紧紧相拥着,仿佛时间已经停滞,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终于,慕容承泽轻轻松开怀抱,双手却依旧扶着李光姝的双肩,目光深情而专注地看着她。

“这些日子,你和孩子过得可好?”慕容承泽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得如同这夏夜的微风,目光中满是关切。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将她所有的经历和感受都洞悉。

李光姝微微点头,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欣慰:“我和孩子一切都好,父亲和两位哥哥,甚至赫连城都十分疼爱燕回这孩子。只是我……”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只是我时时挂念着你。日日夜夜,没有一刻停歇。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望着窗外的明月,想象着你在何处,是否安好。”

慕容承泽心中一酸,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轻轻说道:“光姝,让你和孩子受苦了。我又何尝不想在你母子身旁。”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李光姝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继续说道:“孩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懂事,有时候看着他,我就会想起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眷恋,“但无论如何,只要知道你还好好的,我便觉得一切都还有希望。”

慕容承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坚定地说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受苦,定会护你们周全。光姝,这次你和孩子跟我回晋阳吧。”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决心。

一提到晋阳,慕容承泽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李光姝,缓缓说道:“光姝,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定难军偷袭北汉重镇之事,你想必也有所耳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忧虑与沉重。

屋内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着慕容承泽严肃的面庞。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今局势紧张,战火纷飞,百姓受苦。我不想看到更多的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承载着千钧的责任。

李光姝微微仰头,目光与慕容承泽交汇,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她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纠结与不安。

慕容承泽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地说道:“光姝,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但我希望你能劝劝你的父亲,停止这场纷争,让百姓得以安宁。”

李光姝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承泽,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此事并非易事。”

慕容承泽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困难重重,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去努力尝试。”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李光姝的脸色也随之沉重,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我知晓你的来意了。”

慕容承泽微微颔首,“如今局势复杂,打仗只会带来更多的伤痛。”

李光姝沉思片刻,而后说道:“我明白,只是父亲他性格执拗,此事恐怕不易。但为了百姓安宁,我会尽力一试。”

慕容承泽握住李光姝的手,目光坚定,“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许多。”

李光姝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对慕容承泽说道:“承泽,如今父亲为了能早日称王称霸,那野心已然膨胀到了极点,现在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奈,声音颤抖着,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一股脑地倾诉出来。她紧咬着下唇,额头上隐隐现出几道细纹,“我也曾多次试图劝说父亲,可他总是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还对我大发雷霆。我真的是心力交瘁。”

“叔父李彝玉更是整天在父亲耳边鼓捣着称帝自立之事。”李光姝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那帕子都快被她绞得变形了。

“父亲本就心意已决,再加上叔父的怂恿,更是一意孤行。唉,若不是有李筠的前车之鉴在那,恐怕大宋的第二个目标早就是夏州定难军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泪光闪烁,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我整日为此事担忧,夜不能寐,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我只盼着能有个法子,让父亲打消这危险的念头。”

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烛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更显得她神色愁苦。慕容承泽静静地听着,表情也愈发严肃起来。他的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叔父李彝玉镇守着麟州,让他撤兵,他定然是不愿意的。”她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说到此处,李光姝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慕容承泽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承泽,还有一事,赫连城已经带兵从麟州赶回夏州来了,他身边更是高手如云。”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急切的催促,“他向来对你有成见,要是让他发现你在夏州,定然不会放过你的。你必须尽快离开,越快越好!”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慕容承泽,眼神中满是急切的期盼,似乎想要用自己的目光将慕容承泽推出这危险之地。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压抑。

慕容承泽神色焦急而诚恳,紧紧握住李光姝的手说道:“光姝,你就带着孩子跟我走吧。天天生活在这刀光剑影中,我也实在放心不下。”他的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深情,额头上因紧张而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里局势变幻莫测,我心里真是放不下你们。”

光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如暗夜中的流星,璀璨而耀眼。她刚要点头应下,满心期待着能与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然而,慕容承泽紧接着说道:“光姝,其实这次来接你,也是柴敏的意思,她也特别想你和孩子能回晋阳开始新的生活。”他的语气略微有些犹豫,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不敢直视李光姝的目光。

话音刚落,李光姝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黯淡下来,如星辰陨落于无尽的黑暗。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仿佛被寒风吹散,再也寻不见一丝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悦和失落,她的双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原来还是她的意思,她也在晋阳。还是算了吧,我不走了,这里毕竟还有我的父兄、我的孩子和朋友。”她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猛地抽回被慕容承泽握住的手,转过身去,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慕容承泽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光姝,语气诚恳而急切:“光姝,你为李家已经做得够多了。如今李家上下深陷这政治漩涡,危机四伏,你又何必再苦苦坚守?我真心希望你能为自己活一次。”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期盼与诚恳。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饱含着他对李光姝的深情与担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用这光芒驱散李光姝心中的阴霾。

“我不想看到你和孩子在这担惊受怕,朝不保夕。”慕容承泽继续说道,声音微微颤抖,那是因为心疼而产生的颤抖。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更靠近李光姝一些,似乎想要用自己的靠近给予她力量和勇气。

李光姝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她咬了咬嘴唇,嘴唇被咬得泛出苍白的痕迹。她低垂着双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内心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思绪如乱麻般交织,让她的眉头紧紧皱起。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李光姝的内心在责任与自我之间徘徊,难以抉择。

慕容承泽继续说道:“光姝,我是真心为你着想,不想你和孩子受到任何伤害。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家。”他向前一步,声音急切而又带着些许颤抖,仿佛生怕自己说得不够真诚,不足以打动李光姝。他的手再次伸出去,试图抓住李光姝那纤细的手腕,目光中满是哀求与渴望,“光姝,你知道的,我一直等着能带你走的这一天。这里的纷争和危险就像无边的黑暗,随时可能将我们吞噬,我不能让你和孩子陷入这样的境地。”

此时,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纠结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停滞了。窗外,夜风悄然吹过,吹动着树枝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屋内,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呼吸声像是鼓点,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两人的心房。每一秒的沉默都好似千斤重担,压得人几乎无法喘息。

李光姝抬眸,对上慕容承泽那坦诚而深情的目光,心中的防线终于渐渐松动。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她心中流淌,冲散了她所有的顾虑和犹豫。她的眼神由最初的迷茫和挣扎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眼中泛起泪光,那泪光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宛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缓缓说道:“承泽,就冲你这番坦诚,我跟你走。这些日子以来,我内心备受煎熬,一方面是家族的责任,一方面是对你和孩子未来的担忧。如今,你的话让我明白,为了孩子,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能再犹豫了。”

慕容承泽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冲破乌云的阳光,灿烂而温暖。他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赶忙拉着李光姝开始收拾行装。他手脚麻利地将衣物叠好放进包袱,又把一些贵重的物品小心地包裹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快些,再快些。”

窗外的风似乎更急了些,吹得窗纸呼呼作响。李光姝也不再迟疑,抱紧了孩子,用温柔的声音安慰着有些懵懂的孩子,同时将孩子常用的物品一并收拾妥当。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一心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们走出房间,慕容承泽在前,神色紧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谨慎地留意着四周。月光洒在庭院中,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坚毅。

他脚步轻盈却又沉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最细微的声响。

当遇到李府中阻拦的下人时,慕容承泽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手指迅速而精准地在他们身上点了穴道。那些下人甚至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就已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

李光姝紧跟其后,抱着孩子,心跳如鼓,大气都不敢出。

慕容承泽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心只为确保他们能够顺利离开,以防走漏风声。

正当他们快要迈出大门之时,忽然,前方亮起团团火把,将夜色照得如同白昼。那熊熊燃烧的火把,宛如一条蜿蜒的火龙,肆意地舞动着,释放出炽热而耀眼的光芒。跳动的火焰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清晰无比,高大的院墙、宽阔的大门以及门前那古老的石狮子,都在这强烈的光芒下显现出清晰的轮廓。地上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随着火光的晃动而扭曲变形。士兵们手中的火把冒着滚滚浓烟,呛人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那一片火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让慕容承泽和李光姝无处遁形。

原来是赫连城率领一队人马正好赶回夏州,前来向李彝殷复命。赫连城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神色威严,目光如炬,身后的士兵们个个手持兵器,盔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而此时,门后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且沉重。李彝殷在李光睿、李光遂兄弟的陪同下追了出来。李彝殷面色阴沉,眉头紧锁,眼中透着愤怒与威严。李光睿和李光遂则紧跟在其左右,神情紧张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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