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知训他们再次启程,已经是三日后。
白云镇不大,整个镇子沿着河流弯弯曲曲的一长条,靠着河畔一侧就是镇上最热闹的街道,各色铺子林立着。
河面不宽,河水却不浅。清透碧绿,缓缓而流不为任何人停留。在镇子东西两处各有一座桥,跨到对岸农田。
姜知训和程梅见因为锦言的身体,都不再催促,坦然在白云客栈住下,为了躲清静,姜知训阔绰地包下整个白云客栈,老板见到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待在白云镇的日子好似有些无聊,锦言和言云已经将这小镇摸得一清二楚,小镇最西边的早点铺子有最好吃的油条和豆浆,每日清晨,言云和锦言都会早早起来,去那豆浆铺子吃带着锅气的早点,这放在以前她们想都不敢想。
早点铺子沿河边放着几张桌子,铺子老板一看两位姑娘又来光顾,就将位子最好的桌子麻溜收拾出来,老板偷偷瞄了眼这两位姑娘身后跟着丫鬟和老妈子,还有远远跟着的家丁护卫,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家。
锦言和言云在方桌旁坐下,素衣和芸香利落地帮她们买好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和菜饼,两位姑娘在袅袅烟气中巧笑倩兮,犹如一幅难得一见的画卷。
晨光下,镇上的妇女们就到河埠头涤衣洗菜,聊着各色的家长里短。
“王大娘,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是马蹄声吗?”
“镇上也能听到?”
“昨儿我回了娘家,歇在娘家,晚上睡得可不安稳,听了一晚上的马蹄声。”
“李姐,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是我做了噩梦,梦到在打仗,耳旁全是这声音。”
“那也就对岸才听到吧?我在河这边,整晚都没什么动静。”
“哎,最近这一个月来,已经听到好几回了。真让人担心受怕,我们这里离青州近,但听着那马声却是从青州来,朝西边跑去的。”
“西边,我们这里的西边是?哎呀,西边不是京城吗?这么多马蹄声,难道是往京城赶去?”
“王大娘,你可担心远了,京城与我们干系不大,只要我们这镇子平安无事就好了。”
“哎,你这就有些短浅了,若京城真有事,我们这里还能太平?”
河水流淌着,棒槌此起彼伏的敲打声,夹杂着妇人们高低不一唠嗑的声音,随潺潺流水一同飘进言云和锦言的耳中。
锦言放下手中的筷子,凝眼远眺。
河对岸稀稀落落地散着几间简陋的农舍,一旁的农田中,碧绿的作物随风起伏,再远处山脚下有条小道,有牛拉着车缓缓走动着,那条小道并非官道。
若是有人半夜策马走那小道,那这几间农舍的住户的确能听到动静,但隔着一条河的小镇,的确不太能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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