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冉停下了脚步:“说什么?说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凭什么就可以从小无忧无虑的玩耍,我就要从五岁开始想着怎么为家里挣钱?”
“说为什么别人的父亲就能为自己的孩子遮风挡雨,我就要从小受人欺负,而我的父亲却只能半死不活的躺在家里?”
“说为什么别人的家庭都平安喜乐,闲言少语,而我却要顶着个乱贼之女的名头,低人一等?”
“说为什么别人的孩子就可以通过喜好选择上不上学,而我却要为金钱所累,放弃自己的爱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哼,别人高看我了?借我们钱了?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他们高高在上的施舍,不需要他们闲言碎语的可怜!你让我说什么?你还让我说什么?”朱虹冉歇斯底里的喊着。
听着朱虹冉的发泄声,朱利民瘫坐在地,他知道女儿不理解自己。但却从未想过,在女儿的心中,他是如此的不堪。
他也曾风光过,年纪轻轻便是工厂的一个队长,工资更是不低。有个贤惠的媳妇,结婚没多久便有了女儿,可以说在当时,他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
后来国家动乱不断,日本更是虎视眈眈。也是年轻气盛,在众人的推荐下当上了工会代表,领着工人们游行,闹革命。
但好景不长,他们遇到了惨烈镇压,工友们死了四五个。他还算好,捡回了条命,少了四根手指,断了一条腿,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有了闹事的前科,再加上自身的残疾,他再也不能工作了。好在妻子齐桂香贤惠,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他,而他也想看着女儿长大成人,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此前,他也常与邻居说起自己的光辉事迹,邻居们对他也是佩服有加,他自己也是觉得自豪。
女儿有情绪,他自然知道,也理解。但他坚信,等女儿长大了,定会理解他,并以他为荣。却不曾想,那让自己倍感荣光的事情,如今却让女儿感到耻辱。一时间,朱利民的信心碎了一地,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迷茫。
“你~”齐桂香用手指着朱虹冉,气的说不出话来,连吸几口气,竟觉得天旋地转。终是眼前一黑,低头扎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桂香!”“妈!”两声惊呼回荡在耳边,可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你凭什么这么说?”刘易洋一脸恼怒的看着父亲刘百顺。
刘百顺坐在靠椅上喝了口茶水,道:“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爸爸我经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怎么说呢,我也没说冉冉这丫头不好,只是争强心太重了。”
刘易洋不解:“争强好胜在你这里不是好词吗,你还说我太随性了,让我多点好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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