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如牢,囚困万里苍穹。
弥雾如枷,锁锢四方大地。
一僮黑影矗立楼顶,寂然无风,袭身红袍却猎猎作响,穹顶阴云随袍而走,使得天地愈发漆黑。
孤傲冷冽的目光穿过墙壁,锁在那道倩影上。
重楼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一种空虚,彷徨,甚至无力之感,漫卷了他的整个心灵。
似乎…
他应该在楼底,不应该在楼顶…
“你是不是想说,都是月亮惹的祸?”
只听轻松,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重楼回首。
李逍遥手提酒坛,踏空而来。
“哼…”
重楼冷冷一哼,遮天蔽地的云雾同时散去,消失的月华重新照亮大地。
李逍遥咧咧嘴。
怨不得成天摆酷,意动天动是吧。
“这就对了,老跟月亮较什么劲…”
李逍遥冲重楼晃了晃手里的酒坛,“不来一口吗?”
“本座从不饮酒!”
重楼头也不回的拒绝了。
李逍遥嗤笑:“连酒都不喝,还想泡妞?”
重楼猛然回头,凌厉的眼神直刺对方,那股骇人的煞气,一旦迸发,顷刻间便可摧毁一切。
“你急什么…”
近乎实质的怒意如芒在背,李逍遥却浑然不惧,毅然将手里的酒坛抛了过去。
他知道,且坚信,重楼需要这个玩意。
重楼本想打碎酒坛,但不知为什么,在酒坛划空之际,竟然莫名其妙地犹豫了一秒,于是坛子稳稳落在了他的掌中。
瓷质的坛身锁不住浓烈的酒香,一股醇厚,甘洌,隐含辛辣的味道沁入重楼肺腑。
“又是这种味道…”
重楼皱皱眉头。
这味他曾经闻过,然后恶心得三天练不了功,
一怒之下,还把送他酒的马屁精打得二十年下不来床。
因为这事,魔界还闹出过好一阵子的禁酒令。
可今天不知怎么的,重楼再次闻到这味,却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要不?
再试试?
于是,他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酒坛,昂首牛饮起来。
呼~
重楼仰天,一股烟柱从喉咙里喷出,穿云贯月。
这味儿确实上头!
超然的修为必然拥有超然的五觉,烈酒的刺激何止放大百倍!
当然,他完全可以控制味觉的变化,但如果那样,又何必品尝?
“怎么样,喝了这玩意觉得胆气壮了?”
李逍遥冲着紫萱房间的方向努努嘴,怂恿道:“要不趁着这股子莽劲过去表个白什么的?”
“…”
重楼手上动作一停,瞪了李逍遥一眼,又默不作声继续狂饮。
“真不去?”
李逍遥,戏谑道:“她可是快成别人老婆了。”
重楼方才停下买醉,不耐烦地盯着他:“有话,直说!”
李逍遥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屑去干这种事,所以亲自出马,替你把这门亲事给搅黄了。”
又着重补充一句:“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想着嫁给他了。”
“!!!”
重楼愕然。
有这种好事?
紫萱一门心思想嫁给徐长卿,等呀盼呀已经百来年了,可现在眼看就要达成夙愿,居然放弃了?
出于原则问题,重楼从不使用旁门左道来左右别人的意愿,更不屑去窃取别人的隐私。
所以刚刚客栈内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
“你对徐长卿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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