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在室内跳动,柔和细碎的光照在裴樾明脸上,模糊了他的面容,云开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心中愈发惴惴,她装作不敢乱动,也不敢同他对视的样子,露出曾经百试不厌的柔弱姿态。
室内安静的气氛一度让人感到窒息,过了许久,云开耳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头顶洒下一片阴翳--是裴樾明,他站了起来,并且在向她靠近。
床榻上的重量加重,云开不再装死,抬眼朝那压迫感十足的方向看去,裴樾明一脸淡然坐在了她的床边,两人视线有了短暂接触,又很快错开。
云开猛掐手心,暗自憋气,两颊渐渐生出红晕,她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殿下怎得坐这儿了?”
她做出十足的羞怯模样,像一朵含羞带怯的花骨朵,加之容貌清丽不俗,确实很能迷惑人心,裴樾明静静打量着她,星点笑意自凤眸中一闪而过,很快归于平静。
他没有答话,自顾自牵起云开的手腕,并将云开的手往前拉。
云开一时不察,被他拽得身子前倾,下意识抬起头,猝不及防跌入他幽深晦涩的双眸,里面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庞,那一刻,云开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吸入其中,不得解脱。
好在裴樾明率先侧过头,那种灵魂被禁锢的感觉很快消失,云开下意识松了口气,连右手被放到裴樾明双腿上都没注意到。
直到手腕间传来温热的触感,云开方回过神--那温度来自裴樾明指尖,他正做出把脉的姿态,垂着头,并没有看云开。
裴樾明是练武的人,手指上覆盖着薄薄的茧子,和他的手相接触,如同抚摸着沙漠上的细沙,温暖中带着微微的粗粝。
手背隔着华衣,也能感觉到起伏的肌肉线条。
两人挨得太近了,不过寸许距离,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甚至云开还能清楚地看到裴樾明根根分明的睫毛,他敛眉垂眸的时候,竟然有点温柔宁静的美感,如同被拔了刺的玫瑰,美丽而无害。
云开莫名感到燥热,微微后撤身子,想离裴樾明远点。
“别动,不是说怕你自己一个人看不好病嘛。”
骤然响起的声音使云开后撤的身子一僵。
裴樾明此时已经抬起头,眉毛锁在一处,凤眸轻轻扫过云开。
确定云开不会再动后,裴樾明垂下头继续诊脉。
“好了,你的身子没有大碍,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先前身体底子太差。”良久,裴樾明放开云开的手。
手上桎梏消失,云开忙不迭收回手并直起身子,“多谢殿下。”
裴樾明勾唇,重新坐回椅子上,轻笑一声,“方才还怪孤没有帮你请太医,现在倒谢上孤了。”
云开这回是真的红了脸,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揶揄过她了,“殿下帮了小女,自是要谢的。”
“你放心,在弄清楚那件事前,孤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也千万记得保重自己,若有难处,尽管来找孤。”裴樾明难得说了句入耳的话。
“是,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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