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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时,脸上也受了伤,见到娘子的脸,我忽然想到了她,并非有意冒犯娘子。”眼见云开失神,裴安白又道。

殊不知这句话更是给了云开一记闷棍,她看着裴安白的脸若有所思,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却发现他一脸平静,目光悲切,倒真像个失去了心爱女子的失意之人。

“郎君不必过于伤怀,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她的。”云开紧紧攥起拳头,口中说着违心的话。

“承娘子吉言,某有种预感,她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了。”裴安白扬起一抹笑。

感受着手心的疼痛,云开也笑得愈发灿烂。

“说了这么多,娘子该是饿了,还是先点菜吧。”

云开很快接话,“酸辣鱼、麻婆豆腐......”

月见是南方人,饮食极清淡,加之医者思维,惯会养生,从不沾辣。裴安白性子寡淡,幼时受人冷待,饭菜都是冷的,冷饭吃了多年自然而然落下了胃病。为了把他的胃养好,月见也从不肯让他沾辣。

云开故意全部点的辣菜,为的就是打消裴安白无谓的揣测。

果然,听她点了这么些重辣的菜,裴安白面色颇有些难看。

“我点好了,郎君可要添些别的?”云开问道。

“不必了,娘子点的这些,某都能接受。”裴安白此时已经调整好了脸色,语气十分温和。

云开笑道:“我家乡在朔州,口味难免重些,还以为郎君吃不惯。”

裴安白追问道:“娘子家乡在朔州吗?”

“正是。”

两人一问一答,云开故意说出了孟思月的身世、经历,借以让裴安白明白,孟思月和月见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眼见裴安白越听越失神,云开心想他当是消除了些疑虑,于是用饭的时候不留神还多用了些。

裴安白也跟失了智般,一遍又一遍夹着往日从不碰的菜肴。

换做月见看到他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定是要发火的。

可惜,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云开,裴安白是死是活,是痛是喜,都与她无关。

用过饭后,云开先一步告辞离开,“多谢郎君今日款待,你我之间,不管有何嫌隙误会,如今都一笔勾销。”

“娘子务必注意安全,后会有期。”裴安白白着脸说道,并没有相送的意思,这正合了云开的心意,她戴上幕离,笑着离开。

确定她已走远,裴安白忽然抬手扫落桌上的菜肴,碗碟碎了一地,红色油星沾满了衣袖,因他穿的是红色,倒不显眼。

“你便这般不想与我相认吗?”

他的声音凄厉如地狱恶鬼,伴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胃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灼烧着他的心肺,生理性的疼痛加上情感上的崩溃,让他彻底无法保持往日的冷静矜持。

他猛然站起身子,因为胃里的剧痛,又很快弯下腰,像小时候一样,蜷缩在地板上。

“阿月,我胃疼。”

曾几何时,他倒在没有母妃的殿宇中,冷意渗透骨缝,那时他唤的还是母妃,因为他知晓,这世上最爱他的是他的母妃,哪怕在母妃心中,他要排在父皇、家族之后,可那点温情,仍是他毕生追求的温暖。

后来,他遇到了比母妃还爱他的人,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爱,温暖炽热到让他不肯放手,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不愿放弃。

可他最后还是失去了这份温暖。

“阿月,我求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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