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宁侯这副样子,文谨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不怒反笑,声音冷凝,“侯爷好自为之。”
说罢,他匆匆转身离开。
庆安帝只给他十日破案时间,如今已经过半,若那些女
子的尸骨真被长宁侯转移,案子砸在他手里,不论长宁侯有何下场,为了平民愤,他一定会被陛下推出去,轻则前途尽毁,重则性命不保。
而文谨言更怕的是,长宁侯这么做是得了庆安帝的授意,若真如此,他便只能束手待毙、引颈就戮了。
大脑极速运转,文谨言一面派手下追查尸骨下落,一面准备亲自入宫将此事回禀给庆安帝。
穿过拱门,迎面碰到了顾璟辞,他面色苍白,眼角泛红,神色仓皇而恐惧,手里紧紧拽着半根手绳。
见到文谨言,他如同看见救星,“文寺卿,这是阿姿的手绳,她的尸骨不见了,那地方的土明显被人动过!”
顾璟辞心中的仇恨太深,文谨言并不放心将他带去大厅,便派他跟着官差挖尸骨。
顾璟辞一到余天赐的院子便疯了似得抢过铁锹,挖掘梨花树的根部土壤。
那个地方的土不久前被人动过,他没费多少力就挖到了深处,却什么都没挖到。
其余官差也没挖到东西。
明确藏有尸骨的地方空无一物,土壤均被动过,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提前得知消息,把尸骨给转移了。
本以为很快就能把余天赐绳之以法,让他给温清姿偿命,谁知物证不翼而飞,顾璟辞几近崩溃。
他不愿相信,扑跪在梨花树下,用手扒过翻开的土壤,手上沾满泥土,手指被锋利的小石子划破,遍布伤口。
终于,他在泥土中找到了半截手绳。
只一眼,他便确定那是阿姿的手绳。
手绳已经腐烂风化,依稀能辨认出曾经五彩的颜色和特殊的编绳技法。
顾璟辞僵硬着身子跪在树下,目光落在手绳上,眼中很快积聚起泪水。
看到手绳的那一刹那,他心底唯一仅存的、他自己都不再相信的希望被无情碾碎。
他的阿姿真的死了,死后被草草埋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无人知晓,而犯罪者为了掩盖罪行,又狠心把她的尸骸挖走,扰她死后安宁。
那一刻顾璟辞心中的恨几乎冲破胸腔。
他发誓,一定会把余天赐碎尸万段,让他死无全尸。
文谨言观他双眸布满血丝,行止失度,不由在心中叹气。
他和顾璟辞是多年的旧相识。
当年顾璟辞遍寻温清姿而不得,每到一个地方,一定会去当地官府报失踪案。
彼时文谨言在中州一处府衙任县丞,听得顾璟辞为寻人几乎走遍中州山河,对他印象极深,文谨言费心在县城找了一番,并没有寻到温清姿的下落,便将此事搁置,处理旁的案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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