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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杀余天赐?

原因很简单,云开不想再听余天赐狺狺狂吠,不想顾璟辞再受到刺激。

至于裴樾明为什么握紧她的手,彻底了了结余天赐的性命,云开不知道。

她只感觉到有人从身后包裹着她,握着她的手往前刺出刀,又在最后一刻用衣袖护住她的头脸,没有让血溅到她身上。

直到她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包裹着她的人是裴樾明。

“殿下。”她轻轻唤了一声。

裴樾明闻言撤去衣袖,后退半步放开了她。

云开向他行了一礼,转过身去看顾璟辞,她很担心顾璟辞的情况。

果不其然,顾璟辞整个人呆坐在地上,双眸无神,表情麻木。

云开半跪在他身旁,探向他的脉搏,越诊眉毛皱得越紧。

半晌,她看向文谨言道:“他之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文谨言点头,“有过,昨日从长宁侯府回来他就有些不正常,呆坐在房间里,听说我要整理长宁侯罪证,无暇审讯余天赐,他才从房间走出来去看余天赐。”

“再久之前有吗?”云开追问道。

文谨言陷入沉思,就在云开不抱希望的时候,他忽然拔高声音,“我想起来了,还有一回!”

云开看向他,他也回看着云开。

“那是在两年前,长宁侯府势大,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惩治余天赐,璟辞兄心灰意冷,对大雍司法失去信心,决定以血还血。他瞒着我去了余天赐惯爱去的舞坊,趁着余天赐身边那个黑衣人离开的空档,刺杀余天赐。结果余天赐随手拉了店里的小二挡刀。璟辞兄收不住剑势,刺伤了那名小二。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关头偏了一寸,那把剑会当场刺破小二的心脏。”

“璟辞兄满身是血回到住处,枯坐了一夜,直到我第二天早上发现他,他才缓过神。后来璟辞兄辗转把手中所有的银钱都给了小二一家,只身离开了玉京。”

“现在想想,昨日璟辞兄险些对那名家丁下手,与两年前刺伤小二时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文谨言一边回忆,一边分析。

云开听罢,心中明白了几分。

“他应是受了刺激,产生了心病。”云开解释道。

她隐瞒了一点没说,有关余天赐方才那番话,带给顾璟辞的刺激应当更深。

毕竟云开自己也被余天赐吓了一跳。

顾璟辞虽然身世坎坷,但顾母把他养的很好,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为人道理,他也一向秉承着顾母的教诲长大。在中州时便有儒商之称,每遇灾年,顾府总是搭棚施粥,平时也不忘周济穷苦百姓。

还记得那年水灾,冲垮了中州一处村镇的堤坝,村子无力承担重修堤坝的费用,是顾璟辞主动捐款,才把堤坝重新建好,护住了整个村镇人的庄稼。

诸如此类的好事,顾璟辞做了不下百件。哪怕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顾璟辞也没真下手伤害他,是他自己用不正当的手段做生意,犯了律法,这才把家业弄败。

顾璟辞一贯是个心善的人。

善良的底色和高于常人的道德是支撑他长大的支柱。

向阳而生、用双手养活自己的人,原本万事顺遂,生活里全是灿烂的骄阳,眼里、心里不见尘埃,内心坦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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