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光挑出来的均是马匪来时帮忙赶羊的——苏婉一家,白玉娘,刘栖雪并三个年轻的小姑娘。
流人中以苏魏为首的均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们。
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成了烂泥,你们几个却可以绝处逢生?
可底层人的目光情感根本无人在意。
赵成光收了他们的奴籍,便乐呵呵地带人朝配所外走。
张之玉在真正的官爷面前人微言轻,他心中恨极,脸上仍要挂出讨好的笑。待人走了,他瞬间变脸,盯着消失的人影似乎要喷出火来。
“大人息怒,去了军营也不比别处清闲。贺长霄此人治下极严,这几个人一来便惹事,想必贺统帅也会好好教教他们,什么叫军纪。”
张之玉仍是不得劲儿,人不在自己手下,想揍都鞭长莫及。
“听说宇文庄与齐乐公主青梅竹马,打小便想娶公主为妻,可公主却看上了苏家这个莽汉。宇文庄曾立下豪言壮语,总有一天要手刃苏禾以泄心头之恨。大人且安心,您想啊,若是公主成亲后仍对苏禾念念不忘,那宇文庄焉能不恨?到时候——”
张之玉捋了捋胡子,乐道:“到时候便让本官替宇文大人分忧吧。”
老五身形隐在暗处,微微叹了口气。
苏禾强忍着精神走出配所,可刚走没两步,整个人都泄了气,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吓得一对双生子哇哇大哭。
赵成光赶紧将人背起,径直跑向了刺史府。
府中有大夫,花甲年纪,替苏禾号了号脉道:“不碍事,急火攻心、肝火亢盛,老夫给他开个下火的方子。”又细细替苏禾包扎了伤口,这才慢悠悠吩咐徒弟去煎药。
苏婉抱着小马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感激赵成光。
可赵成光却不知道苏家发生了什么,他比苏婉还着急:“苏大夫,既然你大哥没事,赶紧的,快快快,替我去把那公马给骟了。”
苏婉有些为难地看着侄子侄女,她若是现在走了,谁来照顾大哥呀?
白玉娘却轻轻推了推她,低声道:“你去吧,别担心,我在这儿照顾他们。”
刘栖雪也点点头:“苏姐姐,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她们学武之人最讲究知恩图报,赵将军于他们有恩,他的事便是大事。
苏婉也不过多纠结,随着赵成光匆匆向马厩跑去。
可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骟马也要主人同意的呀!
张世杰死死守在他的黄骠马前,有种要骟它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架势:“赵将军,你凭什么动我的马,我不服!我的这匹马明明已经阉了,你不能因为它讨别的马喜欢,就要再割它一次吧!”
“再说,若是再割了之后,你家母马仍然追着不放,你要怎么办?是不是还要杀了它?”
赵成光气笑了:“老子又不是要阉了你,你这么着急作甚?”
“阉在马身,痛在我心,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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