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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包坦诚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痴呆许久的脑子终于开始上班,一点点的恢复起思考功能。

“晓峰!”

半响后,包坦诚才回忆起所有的事情,起身就要找找晓峰,结果站起来了才发现自己脚旁边就是躺着一动不动的晓峰,自己的天残脚还差点踩别人脸上……

“这么活蹦乱跳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小心再复发。”少女端着一盆水慢悠悠的走过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给晓峰擦拭四肢。

“你,啊不,这位……美女,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包坦诚虽然有些疑惑,自己好像记得救自己的是个老头,怎么就变成面前这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噗哈哈!你可别犯糊涂,我可没那本事救你们,是我师傅救的你们。”

包坦诚一愣,也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高超的医术,要知道那若寒城里的医师最年轻的都是三十来岁了。

“那,敢问你师傅现在在何处?”

少女指了指里面的房间,随机又掏出一盒膏药,全神贯注的给晓峰涂抹。

包坦诚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还是没有动静的晓峰,呼吸倒是重了些,气色也好了许多。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居然真的有隐世高人。

“请坐。”

老者端来一套茶具,不慌不忙的招呼着包坦诚一起坐。

“谢谢,老先生,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包坦诚深深地鞠了一躬,老者却不以为然,笑呵呵的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来,坐着聊。”。

“嗯,好茶!”

包坦诚接过老者递过来的茶杯,水有点烫,轻抿一口,淡淡的香草混合着略微干巴的苦涩,滑过舌头后却又回起很强烈的甘甜。

“做事情,不能着急,要一步步来!”

房间外传来少女的呵斥声,较为年长的少女正在教训另一位少女,而地上是被打翻的两桶好不容易抬来的山泉水。

“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包坦诚一个乡下人,很少用敬语之类的来聊天,不过眼下毕竟别人救了自己的命,又是隐世高人。

不管怎么样,用那些长辈们经常用的客套话总没错。

“老夫姓瞿,名长青,你叫我一声瞿老就好。”

简单的一句你问我答后,房间再次陷入安静,瞿长青不慌不忙的泡着茶,而包坦诚则是有些坐立难安。

“瞿老,我能问你个事吗?”包坦诚还是忍不住问道。

“请讲。”

“我那朋友怎么样了?”

瞿长青喝了口茶,感觉味道不是很好,又倒掉了。

“你那朋友,情况不是很好啊。”

包坦诚激动的站起身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失礼,于是又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活不了吗?”

乡下人情绪激动的时候都比较直来直往,包坦诚也是如此,直言不讳的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但也不是这么讲,哈哈,命肯定是不会丢的,不过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就没人知道了。”

瞿长青说了个模糊的概念,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恢复得好就不说什么了,不好的话,植物人或者半身瘫痪之类的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这样啊……”

包坦诚松了口气,虽然能不能痊愈还不好说,但至少活着,心里相对来说有那么好受了一些。

“师傅~~师傅傅~”

挨打的少女哭咧咧的跑了进来,直接跑到瞿长青身后躲着,后面还跟着一位怒气冲冲的少女。

“好了!不要胡闹,没看见还有客人在这里吗?”瞿长青有些生气,平时太惯着这两个臭丫头了,导致礼仪什么的这两个小家伙是一点没学进。

尤其是年纪小的瞿秋白,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十天半个月就得好好管教一顿,不然早晚把这破烂院子给闹个天翻地覆。

“师傅!你看看她!又不好好干活!”

瞿颖的脸上满是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把瞿秋白看呆了,不是?你刚刚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好啦!你们先出去,老夫和客人的事情还没说完呢。”瞿长青没好气的伸出手弹了一下瞿秋白的脑门,瞿秋白吐了吐舌头,但还是乖乖跟着瞿颖走了出去。

没一会,外面就响起了瞿秋白的惨叫声。

“不好意思,两个劣徒,正是好事的年纪,别在意啊。”

包坦诚连忙摆摆手,道:“不会不会,年轻人有活力也很好,更何况还是女孩子。”。

说完这句话,包坦诚总感觉哪里不对,自己不也才二十来岁吗?怎么突然一副老里老气的样子了?

“话说回来,你也是要注意。虽然伤口老夫已经帮你处理过了,不过你的情况要比他特殊一些。”

包坦诚不解道:“特殊一些?不就是普通的伤口吗?”。

“你看看你的伤口吧。”

伤口能有什么?不就是道刀伤吗?包坦诚这样想着,把衣服掀起来一看,却发现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处蔓延出来许多像经脉一样的紫色条纹。

“这是?”

“不必惊慌,这只是普通的一种常见毒,不是很难清除。只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配合药物治疗,就能很快恢复。”

瞿长青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据老夫观察,这并不是伤口处中的毒,很有可能在这之前就有人给你投毒,体内早已经隐藏许久,这伤口,不过是加速了毒的激发过程。”。

说罢,瞿长青拿起一旁的小镜子放到包坦诚面前,掀开后背的衣服,密密麻麻的紫色纹路不由得让包坦诚瞳孔一震。

“此名为顺血毒,中毒后潜伏期极长,而时间越长,越难救。一般半个月就会发病,浑身浮现紫色纹路,神志不清。”

“那我这……”包坦诚看着镜子里一整背的紫色纹路,紧张的说话都有些磕巴。

“你中毒时间不久,这些纹路还算少,只需要按时服药,慢慢排干净就行了。”瞿长青走到一旁,打开抽屉拿出一包手掌大小的药包。

“这是今天的量,如果你今天没醒的话,就热水化开慢慢喂你服下,但这样效果会大打折扣。现在既然你醒了,那老夫就先去给你熬上,待会一口闷,药效才能最大化。”

瞿长青提着药包出去了,包坦诚也跟着走了出来。

院子不大,而且很破旧,门外两旁竖立着两颗大树,几乎将半个院子都笼罩在阴影下。

两位少女正在忙碌着各种累活,从外面挑水倒进缸里,再打扫一下落叶,还要整理院子里养的各种奇形怪状的花花草草,最后还得去看看晓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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