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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尸水还饮啊?!”

包坦诚看着河里面漂浮在水面上不知道死没死的混混,这水别说是清洗伤口,就是洗脚都不一定敢用。

“就这样吧,我先走一步。”瞿溪拔出那满是血迹的黑剑,简单擦了擦就插回剑鞘之中。

包坦诚看着河里那几个刚刚被撞下去的家伙,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那他们怎么办?我感觉他们好像不会游泳。”。

苏杜看了一眼那使劲扑腾的几人,冷漠的说道:“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不过还是要看着点,小心他们是装的。”。

“啊?会不会太……”

包坦诚本是建议,却没想到苏杜一脸严肃看着自己,非常认真的说道:“这是很重要的认知,永远!不要对自己的敌人手软!”。

包坦诚看了一眼那使劲挣扎的几人,但河水的冲击正在使他们越漂越远,很显然,即便是现在想去救也救不到了。

“不要对敌人手软吗……可我们的敌人,真的是他们吗……”

苏杜有些惊愕的看向包坦诚,刚刚那一番话可不像是包坦诚平时会说出来的话,难不成是因为这里的惨状给他带来了一定的惊吓?

可苏杜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场景,包坦诚不久前才见过一次,而刚刚的一番话也仅仅是因为包坦诚直到现在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可以危及生命的棋盘中!

之前包坦诚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老老实实的,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还回去,态度再诚恳些就可以免受血光之灾。

直到晓峰倒在血泊中,直到看见这三十几个人被一个人给屠杀殆尽,才明白,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无辜的说法?

实力就是书写规则的笔,在这个时代,自己的性命就和这些明知不敌却只能挥刀向前的混混一样,如同杂草。

苏杜轻轻拍了拍包坦诚的后背,问道:“你怎么了?”。

包坦诚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刚刚在想一些事情,走神了。”。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受什么刺激了。现在这世道就这样。这种场景多几次慢慢熟悉就好了,你现在和那狗城主已经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少,只会越来越多。”

“啊?结下梁子?什么时候的事?”

看着包坦诚那一脸蒙圈的样子,苏杜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我和城主都没有见过面,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把别人得罪了。”

“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苏杜叹了口气,指着地上的混混尸体说道:“这些家伙,都是若寒城城主苏曲丹的手下,这些家伙的头子就是专门帮苏曲丹处理一些明面上不好动手的事。”

“你现在把他们都杀了,可不就是和城主结仇了么。”

包坦诚很是惊呼道:“可这不是我杀的呀!”。

“谁管你是不是你干的,这些家伙就是苏曲丹派来杀你的,你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死在外面,只有这样他才有借口把泰行山的拥有权拿回去。”

苏杜抹了把汗,没想到像包坦诚这样的平民百姓是真的心思简单,不像苏曲丹那些人那样一天到晚勾心斗角的。

这也难怪,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认知和成长环境不同,就会造就不同的人。

“天才,你慢慢想吧,我得赶紧把这些家伙丢水里去,免得那老东西上来有证据兴师问罪。”

泰行山上,瞿长青正在给瞿溪处理伤口。

“斯!轻点!”

瞿溪咬着牙,虽然不是第一次体验这‘消毒’的酸爽,但还是刺激的有些忍不住想要叫出声来。

“哦哟哟哟!轻点轻点!”

瞿长青面不改色的将一壶老酒倒在瞿溪身上,这成年老窖可比那消毒水什么的刺激多了,更何况瞿溪身上旧伤比新伤还多,这么一下子,简直就是要爽的飞起。

瞿长青终于还是绷不住,叹气道:“知道痛你还不收敛一点,大不了老夫搬走就行了,你一次次守着这里是为什么呢?”。

瞿溪的目光看向窗外,那小小的土包上盖满了树叶,看起来别有一种美感。

“我答应过的事,可不能对小朋友食言昂。”瞿溪依稀想起些往事,嘴角不自觉上扬。

瞿长青从一旁取出干净的白布,用力缠绕在瞿溪伤口上。

“哟哟哟!痛!你悠着点!”

瞿溪的笑容瞬间瓦解,取而代之是一副久久不能卸下的痛苦面具。

“好了,要是再有下次,老夫肯定给你泡进酒坛子里去,让你好好痛一次!”瞿长青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骂骂咧咧道。

“呵,放心吧,下次我小心点,尽量不至于来找你。”

瞿溪穿好衣服,捡起地上剩余的白布沾水擦了擦剑,随后收回剑鞘中。

“唉,真是搞不懂你。”

“不需要理解我,我只是在履行诺言,包括你。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但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瞿长青看向瞿溪,那看着有些邪恶的眼睛里却满是坚毅。

“好了,叙旧时间结束,我该去看看那两个小娃子怎么样了。”

“又是这样!才刚处理完就跑去搞事情!你是山里的野猴吗?就不能坐下来好好休息……”

瞿溪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欧克欧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时间紧任务重,更何况我这身子这么好,这点伤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

瞿长青咳嗽了两声,开始数落瞿溪的种种事件。

“前几天,你被偷袭,来老夫这里治,出门不到3分钟,伤口又裂开了。”

“还有上上上次,你吊儿郎当的走路不看路,就在院门口摔了一跤,老夫又给你治好,第二天又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伤口,你还跟我说是新伤。还有……”

“行了!打住!”

瞿溪已经冷汗直流了,没想到瞿长青看起来年纪这么大,记忆力居然这么好。

瞿长青知道劝不住瞿溪,只好说道:“你……唉,有空,记得多回去看看,孩子们都很想你。”。

“嗯。”

瞿溪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老夫,也是真心希望,能看到那个幻想中的世界啊!”瞿长青拄着拐杖,目光从瞿溪身上转移到那石雕上。

“他和您,真的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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