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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们逐渐深入雨林,我愈发感觉这里与普通的山林大不相同,越是远离城区,四周的树木就越发高大起来,那些棕榈树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树个个儿都是摩天接地,巨大的树冠正拼了命的在高处抢夺阳光,使得树林间昏暗如黄昏,早已不见了出发时的明媚景象,行在这些大树之间,不知不觉就会使人感到自身的渺小,心下也不由生出惶惶之意。

有几片菱形的大树叶落在我们船上,胖子瞧见了,就过去捡了一片,举起来跟自己的脑袋比了比大小,感叹道:

“这热带雨林的树叶真他妈大啊,胖爷我再多长俩脑袋也够不上它这面积。”

本来在深入雨林后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但瞧见胖子这幅模样便忍不住开玩笑道:

“这叶子这么大,你就改造改造,留着当遮阳帽戴吧。”

胖子一听,还琢磨了一会儿,把那片叶子又盖在脑袋上试了试,但旋即就回过味来,甩手把叶子一扔对我骂道:

“你他妈才戴绿帽子呢!”

同船的几个大胡子水手看我们对树叶好像挺感兴趣,就拿起一片,啼哩吐噜的对我和胖子说了什么,可惜我对西班牙语一窍不通,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我转头看了看Shirley杨,她也有些面露难色,但还是对我们解释道:

“我也只听懂了一些,他们好像说,这些树叶并不算大,真正大的树叶都在雨林更深处,而且,他们好像还提到了一种蚯蚓树,说那种树才是真正的巨树,只是分布的区域太小,一般人根本见不到。”

“蚯蚓树?这名字听起来可不够大,是不是当地人起的什么绰号?”

Shirley杨也不知道这种所谓的蚯蚓树是什么来历,只得无奈的对我耸了耸肩。

这时,一直坐在侧舷的林芳忽然开了口,对我们说道:

“他们说的并不是蚯蚓,在西班牙语里,蚯蚓和缠绕、拧紧有相似的发音,我想,他们指的应该是一种树木躯干丛生在一起的现象,就像你们熟知的榕树那样,许多树长成了一棵树的样子。”

胖子一听这话撇撇嘴说:

“我知道这种情况,当初跟老胡去东北插队,净钻老林子了,在山里我就看见过几棵大树长在一起,虽说确实很壮观,但那种扭曲盘绕、躯体臃肿的难看样儿,就好像个畸形的连体怪婴,看着就让人难受,真就不如咱们街边栽的柳树瞧着舒坦。”

我也见过胖子所说的那种树,只不过,这热带雨林和大兴安岭可是大不一样,在全球所有的地区中,只有这里,才能让树最肆意的生长,至于它们到底能长出怎样的姿态,就不是我们这小小的一船人所能搞明白的了,在亚马逊雨林,树才是主宰者。

我们继续向前行船,越向北,河道就变得越窄,两岸地势也明显有所升高,但洪水的影响并没有随之减少,不时就有一道浑浊的水流自小山包间涌出,有时,甚至还有被冲倒的树干随着洪水飞下,像炸弹一样落进河道里,不可谓不危险。

Shirley杨举着望远镜站在船头远望,想排查一下可能的风险,她笔直挺立的样子颇为飒爽,还真有点新世纪领航人的意思。

我正看着她的背影,却不料她忽然转过身来,把望远镜递给了我:

“老胡,你来看看前面那是什么。”

我好奇的接过望远镜,也站起来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极目望去,只见在我们前面几百米的地方有一株横倒在水面上的大树,树干极粗,上面还缠着些寄生藤蔓,看来倒下的时间并不长。

“这大树是挺麻烦的,不过至少没把咱们的航线彻底堵死,我看,咱们就从它西边那条支流绕过去,不过就是多走点路程罢了。”

Shirley杨却说:

“我说的不是树,你注意看树干靠近岸边那个位置,是不是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动,好像是活物!”

我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由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觉,又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来,果然在她所说的位置,看见了一团黑色事物在跳动,那种跳动不是走兽的跳动,更像是沸腾的水泡,无规则而又频繁,而且,那事物好像是从水里冒出来的,它的翻腾把四周的水面都搅扰得水花迸射。

“这可怪了,难不成遇到水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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