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似是见惯了这种对账的场面,账本一翻,手指点着某处,身子侧向喻霄,“这是这位客人垫付的花费,鱼干五文、粥三文、房钱五文,共十三文。这里是刚上桌的两菜一粥共十文。”
李竹装模作样的随着他手指点过的地方看了看,若无其事的把脑袋转回来,端起茶杯,看向喻霄,“共十三文,没错吧?”
喻霄叹了口气,“你还在粮油铺买了东西,只付了定钱没结余下的钱,两个掌柜的带着货物来找小二,我就一并把钱付了。”不然他会为了区区十三文待这么久?
李竹一滞,呀,把这茬给忘了。
“垫付的这些除去药钱一共一百五十六文,你那些货还在我房间,待从铁匠铺和济生堂核对清楚,回来一并结给我,一手拿钱一手拿货,成?”
李竹又一点头,“成。”
说完,她放下筷子,抱着猫就要起身,喻霄赶紧把她拦住,“你做什么去?”
李竹瞧他的眼神活像看傻子,“你不是说去核对后回来结钱给你吗?”
刚说的,这人就忘了?
喻霄皱着眉头,看了看李竹握着筷子却没动一下的桌面,“你这点了饭菜动都不动,就要出门?”
这什么拼命女郎,人还没好利索就敢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
李竹的肚子后知后觉的叫起来,她眨眨眼睛,又讪讪的坐下,是真忘了,差点就浪费东西了,十文钱呢!
躺着昏了一天一夜,李竹吃饭也狼吞虎咽起来,就差把盘子也吃了,直到最后一口菜也下肚,灌了一杯茶水,她才满足的打了个嗝。
她吃饭这期间想起房间里还煨着粥,还把那粥也端了出来,一并喝完。
酒足饭饱的李竹揣着白云去柜台结账,虽然喻霄说的是核对完回来一并把钱付给他,但李竹想着,先把客栈这些零碎的账目清了,其他的再一并算也不碍事。
李竹吃饭的时候,喻霄支着脑袋低头假寐,待李竹走到柜台,才睁眼静静看她。
***
把客栈这些账结完,李竹挎包里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十四文。
当然,她并不是成了只剩十四文的穷光蛋,荷包里的一百文,背篓里原本白云屁股底下的两吊钱都还在。
还有她昏倒前拿出来的那一两银子,还安安稳稳的在身上放着。
刚醒来那阵,李竹别的没干,就顾着先把身上的钱数一遍,这不数完了钱,才想起来没见着白云嘛。
李竹盘算着,身上藏好的钱不动,金叶子不动,碎银子也不动,光三吊多十四个铜板,也不知够不够她付清这些“债”。
其实什么房费、货款都是小头,她只是担忧诊金、药钱贵。
原先在村里,大家生了病哪敢去请大夫,县里的好大夫、名医馆,开诊就要收钱,药钱比一家人吃喝两个月的花销还贵,不捱着病痛就得全家挨饿。
至于村里的那户大夫,手艺虽一般,心地却善,收了诊金开了方子,会指点村里人哪些药能自己采,采不了的药若是他那儿有,他也就收个进价,村民自个儿寻了药他来炮制,多出来的药他就当炮制费,两相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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