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给陈大生使眼色,示意他顺着自己的话往下编。
此时村长家门前也来了几个好事的、夜里睡下被惊醒的村民,男女老少的,就这么站在门口瞧。
村长无奈的看他们一眼,“都进来坐,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这些人到底是在村中住了许多年头了,也不跟村长客气,憨笑着就往屋里进,抢到凳子的坐凳子,没抢着的就坐门槛,门槛都没挤到的,就这么盘腿往地上一落,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
实在是南山村许久没有新奇事了,李竹先前从山里来村中,都给大家提供了好些日子的谈资呢,如今闹出事的又有她,他们可不得来凑凑热闹嘛。
见围观的人多起来,草根心里还挺高兴,脸上自然更是委屈,张嘴就开始胡侃乱叫,“你们真得小心些,我好端端走在路上啊!都能被人追着打啊!真是没天理了!是吧大生?”
陈大生一脸莫名其妙,抬头时眼神迷茫,看着他只回了一个字,“啊?”
草根:“啊什么啊啊?你不是还被他踹了一脚嘛?”
看客们倒是开始插嘴。
老金头:“哟,大生前些日子同我讲从前的事,不是还说自己生平就没挨过女人的打,当然了,也没跟女人亲香过,是吧?”
这话引来一阵哄笑,陈大生倒是神色自若,“是啊,就是没挨过女人的打嘛,草根你胡说啥呢,这李竹,是叫李竹吧?我还是第一回见啊,上回她来村里,我浇地去了没碰上。”
草根此时已经觉着不对劲了,气的指着陈大生鼻子臭骂,“你个怂货孬种,你胡咧咧的就在这儿骗人啊?你还怕个娘们?你倒是说实话啊!你说啊!”
他原本脾气就暴躁,此时更是暴跳如雷,几乎就要把指头戳到陈大生眼睛上,被人一把拉远。
拉人的叫赵秀英,就是那女儿嫁到山外去的,她扯开草根就像拎走狗崽子,轻松的很,草根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开,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不干净起来。
这一通闹哄里,李竹悄悄去看村长,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那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只轻巧扫了李竹一眼。
村长:“好啦!都安静些!”
村长一发话,大家也不起哄了,只有草根气的不行,嘴里还不消停。
他不消停,就有人让他消停,村长手边的拐棍被甩了出去,打在他嘴上,强行让他闭上了那张不干不净的嘴。
村长:“你说陈大生同你一起被打,陈大生却说他没有同你一起;李竹说的是你一人去她家撬锁,撬锁不成砸损了锁,被她拿着木棍打了,我去瞧过,那锁的确被毁得不成样子;至于你,挨了打骂起人来中气倒是足,也不知是伤到了何处。但这些”
村长的眼神此时锐利的吓人,把李竹、草根、陈大生都扫过一遍,“但这些我都不管!你们是谁没说实话,是谁在这儿胡搅蛮缠,这我都不会深究。你们这些人是因什么来这深山老林的小破落村子的,你们心里肯定比我清楚,我只再说一次规矩,在南山村,不要招惹旁人,安安分分过你们自个儿的日子!若做不到,大山便容不下你们!”
草根不服气,当年机缘巧合他逃亡进了南山村,到今日已经六年了,这六年里他未曾出过村子一步,靠着昔日的积蓄与货郎换吃喝花用的东西,老货郎换了小货郎,他还在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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