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代表了人的一生,也代表了生命的终点。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不运事,即为命运。
喘着仓促气息,罗欧怀里抱的是不省人事的男孩,原本以为朱红彼岸的影响不会如此迅速,结果天意总是违反人意,他因此而在心里咒骂了朱红彼岸的病发神功,将内心的万千情绪以及面露难色的云升交给了梅莉。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云升他发生了什么?」
梅莉的应对表现还算冷静,实际上她的心里亦慌了阵脚,从声线里也不难听出其中的焦急,因为往往会直接来找她的问题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云升,云升他,刚刚咳血了!」
梅莉秉住呼吸,开始颤抖的双手缓缓接过云升的身体,还算是温热,却夹带了一丝寒意。
「其实咳血了也不会那么快就出事,很多患者咳了不只一次血,但到了这个地步也就说明了他活不久了......最多活不过一年。」
由她口中的宣告,压在身上的份量令他差一点吸不上气,直到世界的天旋地转,梅莉才出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冷静一点!虽然我也很心慌,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倒下,到时候我还要抽精力出来照顾你,说实话,那样真的很累人呢。现在先让我看一下云升的状况吧,我会为他抽血检查,如果你想留的话,可以在这边的座椅上等。」
梅莉忙上一阵子,等待检验的结果出炉的期间,罗欧的目光飘向云升,又移到梅莉身上,那对眼神以及眉毛摆得凝重,叹得是绵延的愁绪。
「根据我的经验,云升最多能活一个月,快的话......大概不到两周吧。」
她的视线转到了云升身上,抚摸起他沉睡的脸庞。
「虽然我跟云升平时聊得不多,但也愿意跟我东奔西跑去看病人,像他这样的孩子我是蛮喜欢的,因为关心每个病人的状况是茱冽的职责,不过很多人也知道茱冽很忙,所以病人们自然能够接受同行的是其他人,主要也是云升跟茱冽走的蛮近的原因,要是其他镇上的人想要同行,就算我不阻止也会有人不满的。哼,这么说起来,看到云升得了病,茱冽之前还跟我商量过她的担心,因为你大概也知道,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想必也是因为朱红彼岸的感染而过世的。茱冽的忧虑,仿佛是一项对未来的警告,然而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挣扎的意义不存在,只好听从命运的安排。
当两人的心境皆处于低气压带时,现场的第三者则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慢起身。
「……梅医师,所以我的父母,真的是因为,朱红彼岸吗?」
「云升,你......原来醒着吗?」
「在梅医师您说我还剩多久时间的时候我就醒了,所以,是真的吗?我的父母......」
含有哭腔的声线,充满水润的两只眼睛,梅莉不忍与他对视,便稍微撇开了面向,皱着一脸情绪。
「关于这一点的话,你可以去问问茱冽,因为你父母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是茱冽那孩子像我提起才有听过一些,在他们咳血之后,但肯定没有茱冽她那样了解。所以罗欧先生,你带云升上去找她吧,茱冽一定会讲给你听的。」
梅莉瘫软了一身老骨头,跌回她平时的办公椅上,垂着无力的双臂,任其在空中摆盪。
「唉,我本来是想,如果你的血液里有病毒的存在,我就可以想办法救你,但是看到你的状态之后,既没有病毒株也没有多少寿命了......我对不起你,云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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