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文早料想到,被侯凯盯上的红党一定身份不凡。不过这个时期红党处境艰难,有不少重要人物出事,他也不是每一个都知道是谁,也懒得多花一点心神去猜。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他有种不出意料的恍然,又难免有些惊讶。
“你比杭城那会儿确实长进不少,这才来申海才几天,就能将红党的首脑一举成擒,倒是我以往轻看了你。”
二公子明明是赞赏的语气,侯凯却敏锐体会到些微异样。他不明就里,却不敢邀功:
“二公子过誉,侯凯愧不敢当。此事说来,实在是有几分巧合。”
“哦,这话怎么说?”程昱文来了点兴趣。
“先前,顾舜章提供了此人的特征,当时申海的负责人展开了搜捕,但并没有抓住他。顾舜章又找到他姘头身边以前用过的一个娘姨,从她口中得知那女人惯常出没的地方,布了网,也没等到人。”
“娘姨”在这儿是“女佣”的意思,程昱文当然听懂,不过……
他纳罕问:“姘头?”
“是个青楼出身的女人。”
虽然,但是……
程昱文哑然。
他光记得这人和顾舜章一样,没受刑就直接招供了,但确实没想到,连这种毛病都一样。作风腐化是堕落根源啊!
“顾舜章为讨女人欢心,跑街头表演魔术赚钱,这又来一个和姘头鬼混的……”他摇了摇头。
“属下这几年抓过的红党不少,在这方面出岔子的,还真没几个。”侯凯也颇有感慨,“女色消磨人心啊。”
程昱文蓦地感觉膝盖一痛。
虽然他自己心里也这么认为的,但侯凯把话说出来,他忽然就想起了廖雅泉,有种被捎带到了的感觉。
瞟一眼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侯凯,他到底是把到了嘴边的“垃圾”话咽了回去。毕竟,不教而诛谓之虐……
“不扯这个了,接着说,你是怎么重新找着这人行迹的?”
“是有人主动举报。他去租车行预定租车,被人认出来了。”
“顾舜章踏破铁鞋无觅处,功劳长着翅膀往你怀里飞啊。”
程昱文打趣一句,猛然间想到一个关键:“你之前,党调科在申海的负责人呢?”
闻言,侯凯再次为二公子的敏锐而惊叹:“徐科长秘密抽调我们一些人到申海,把人抓回了金陵,我奉命就地上任。”
“又是红党卧底?”难怪党调科先前已经掌握那么多线索了,还是没办法抓住人。
“徐科长只说他失职。”
程昱文嗤笑出声:“说说吧,这位又是什么来头,和谁有关系?”
“他叫杨登瀛,当初被任命为驻申海特派员时,是陈二先生亲自来送的委任状。”侯凯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无奈,“陈二先生,还有党调科第二任主任张道藩先生,与此人交往甚密。据说,钱庄飞能进党调科,作徐科长的机要秘书,此人是出了大力的。”
厉害呀!一瞬间,程昱文竟然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种立场,说什么话……
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一声:“二陈流年不利,该上庙里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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