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南极仙翁的仙童果然来送丹药。
会客的洞府里,中间有一座石台,上面置着茶具,玄七着手煮茶,亲自招待前来送丹药的仙童。
打开玉匣,里面放着十枚橙黄仙丹,仙童说道:“仙尊说了,鸢尾的资质不好,用太猛的丹药她也不能吸收,反而有损身体,这是仙尊特地依照鸢尾的体质炼制的养髓丹,每一年服一颗,可改变鸢尾的体质,使鸢尾的修行资质得到改善,但此丹药只能为辅,要想增强修为,还是需要勤勉修炼才行,而且仙尊还说,像鸢尾这种情况,可能受益都不会太明显,另外,第一次服用此丹药无异于洗髓,过程会有些痛苦,不过,想来有你在,鸢尾服下后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鸢尾无心,修行资质实在太差,不管她如何勤勉,都没有什么长进,这丹药能改善她的资质,已经是南极仙翁给自己莫大的面子了,如果这丹药都不能让鸢尾有所进益的话,那自己就以自己的修为与鸢尾共享生命,思及此,玄七道:“我记下了,烦请仙童转告仙尊,今日收他这份厚礼,来日有用得着我玄七的地方,尽管开口。”
仙童道:“仙尊说,知道你会说这样的话,他让我告诉你,与你结交,并非是看你妖皇的身份,只是觉得与你投缘,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玄七笑了笑,把煮好的茶倒入盏中,推到仙童面前。“仙尊就是如此高洁。”
啜了口茶,仙童道:“仙尊屹立仙界数万年,可不是谁都愿意结交的,你也知道,他司职炼丹,天界有求于他的神仙多了去了,但他也只是公事公办,从不徇私,却是愿意为你炼丹,可想他是真心看重你。”
“说句实话,纵然我是妖界之主,但我终归还是妖身,就算日后能飞升天界,那也是以后之事,仙尊没必要对我另眼相待,然仙尊与我相识一千余年,从来都是我有求于仙尊,仙尊近乎是有求必应,于我如良师益友一般,我只能说,此生能与仙尊相识,是我玄七一生之幸。”玄七说着,举起茶盏,就像在敬酒一般。
仙童也回敬茶盏。“你今日之话,我会转达给仙尊的。”
鸢尾独自在四季之境的夏景中荡秋千,几只夏蝶在她周围飞舞,如不开口说话,画面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十分唯美。
可荡着荡着,一粗嚷的声音响起,再有鸢尾的一惊一乍,生生打破了这美景。
“鸢尾鸢尾......”
听到声音,鸢尾一下从秋千上跳下来,大叫一声。“鬼呀!”然后见周围没什么可以躲的地方,便几步跑到挂秋千的大树旁边,双手趴在树干上,伸出个头惴惴不安打量四周。
她的手在树干上轻轻移动,就像在给这颗榕树挠痒一样,于是,又响起了一阵‘哈哈’的声音。“鸢尾,快把你的手拿开,好痒。”
鸢尾惊讶的发现,说话的居然是这棵榕树,大呼一口气。“还好不是鬼,吓死我了。”
“当然不是鬼了,我是榕树精。”榕树精的声音有些苍老的样子。
鸢尾退开两步打量起这颗榕树,发现树干上显出一张脸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树干凸显出来的脸上的嘴唇翕动,连带着根茎也微微摆动,就像是他的胡子一样。“妖皇陛下经常和你在这里游玩儿,听他这样唤你,我就记下了。”
鸢尾又问:“你会说话,是已经是妖了吗?那为什么还在这里?”
榕树精回答。“我是精,还不是妖,不过再修个几十百来年,也就可以成妖了。”
鸢尾奇怪。“可为什么我成妖之前都不能说话?”
“其实我能说话,得感谢妖皇陛下,若非妖皇陛下,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成精的。”榕树精解释道:“因为这里的环境是由妖皇陛下的妖力建成,我生长在此,沾染了陛下的妖力,让我很快就生出了灵识,只不过修为还不够,只能继续在这里修炼,等待成妖的那日。”
鸢尾听得也不是很懂。“也就是说,是因为玄七,你才可以说话的?”
“对。”榕树精说道:“一般的妖,在成妖的时候才能生出灵识,而我得妖皇的妖力养护,就提早生出了灵识,所以,我现在还是精不是妖,是因为,大多的妖很少会先成精,像我这种先成精再成妖的,以后修成了妖,修行天赋也会比普通的妖好一些。”
鸢尾忙道:“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让玄七推我荡秋千,玄七说这里的树都成精了,不用推,原来都是因为他的妖力呀。”
“不错。”榕树精看上去似乎在笑。“若非陛下妖力澎湃,怎么能维持这里四季相悖的景色。”
“他不是说,这都是小把戏么?”鸢尾疑惑。
榕树精感叹道:“这正是陛下的修为深不可测,像其他的妖想要造出这样的景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对于陛下来说,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嗯,你说的有道理。”鸢尾赞同道:“可以前我和玄七常来这里也不见你说话,为什么今天突然就说话了?”
“你和陛下在一起,我一小树精怎敢打扰。”榕树精说道:“我今日正是看陛下不在,才想求你一件事情的。”
想他在土里不能动就什么都做不了,鸢尾很善解人意的说:“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么?”
“是有件事情想你帮帮忙。”榕树精开始支支吾吾。“那个,那个......”
见他半天都说不出来,鸢尾道:“那个什么,你倒是说啊。”
“那个......”榕树精像是鼓足了勇气。“能不能请你和陛下,不要,不要在我面前亲亲我我,会,会影响我心境,扰乱我修行的。”
自己答应过要听玄七的话,鸢尾不敢应下。“我得去问问玄七才行。”
“不行!”
突兀的声音响起,鸢尾回头,就见玄七一身红衣踏着绿草而来,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穿透照射在他身上,仿佛他每走一步都漾起微微流光。
他走到鸢尾面前,只冷冷睇了眼榕树精。“我说,不行。”
榕树精吓得华盖似的枝叶摆动,‘哗哗’作响,随即,他的脸隐没下去,消失在树干之中。
鸢尾倒是没想太多。“玄七,说起来是我们耽误了他的修行,是我们的不对。”
“我们夫妻之间亲热,关他什么事。”玄七轻捏她的下巴。“鸢尾,他不要我们亲热,是他想影响我们的夫妻感情,是他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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