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将钟离告知他的重复了一遍给梵郢。
梵郢坐在上首,静静望着下方的两人。
许久,他才开口道:“你说有事禀告,是何事?”
熙和却看向钟离:“你们的咒皿军,根本不是风政口中的死囚,而是练兵场的那些守卫,是吗?”
钟离抬眼:“是。”
“什么?”
梵郢直接站起身来。
他走到钟离面前:“你再说一遍。”
钟离这才直面他:“帝主的咒皿军,用的是瑞景皇城,所有的,守卫军。”
梵郢气得指着他鼻子大骂:“你们疯了吧??!!!好你个钟离,好你个风政,守卫军你们都敢动,有没有想过将来这皇城该如何?!你们是不是不知道瑞景如今并不太平,妖域有多少妖物蠢蠢欲动,你们动了守卫军,若是走漏了风声,届时妖物倾巢而出,你要拿什么去守护百姓?守护瑞景?!你们这样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将整个皇城数万人置于死地吗?!”
“你告诉你钟离,你们这样,天道不忍,总有一天会遭天谴的!”
说完梵郢喘着粗气坐下,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等到他发泄完了,钟离才开口:“大人容秉,我是在今夜,咒皿军准备进攻之时,才知晓此事,故用计让神女出面拯救。”
“我一直以为,帝主大人用的是死囚,我炼制咒皿军之时,那些人已经悉数被药倒,且俱衣不蔽体,我根本无从分辨。”
“帝主看中守卫军身强力壮,炼出的咒皿军将刀枪不入,体质异于常人。”
“我当时看到这些人不像是平常人,倒像是练家子,只是我当是帝主特地挑选,否则,我不会将错就错。”
“咒皿军炼制过程长,且不至最后一步他们平时看着与常人无异,可正常巡视,顶多是有些畏光。最后一步,便是今晚,喂他们喝下最后一碗汤药,届时只要吹动竹笛,便可控制,此时咒皿军成。”
“怪我,我原本以为帝主只是有些野心过大,我太过于信任他,以至于发现了异常却未能及时制止。”
“我今告诉神女与大人这些,便是盼着能将功折罪,帝主暗中培养诸多势力,恐怕,他要做的不止如此,这咒皿军,尚且只是开始。”
梵郢眼中意味不明:“我上一次,也是信了你。”
钟离:“小人只是贪生怕死之人,并无以一人性命换得以正道的心怀,我今既已至此,不管国师信与不信,我都未打算苟活。只愿我死之后,国师能够挽大厦之将倾。”
说罢他就直接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直直地往心口刺去。
刀身一半没入之时,钟离的手被飞过来的茶杯撞开,熙和见状赶紧制住他双手,匕首未拔出,鲜血顺着刀把流下,在地上洇出一小摊红。
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梵郢望着因失血而脸色略显苍白的钟离,目光带着考究:“口口声声说着贪生怕死,却能以死相逼让我信你。”
“本来你也该死,若不是熙和阻止,不用你动手,我必定会亲自了结你。”
“罢罢罢,既然熙和力保你,我便暂且饶你一命。”
说完梵郢靠近了些,笑得危险:“来,跟我说说,风政还有哪些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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