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扫了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角落里。
只见刘樱宁静静坐在一株玉兰花旁,她眼神怔怔地望着远方,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浓浓的忧愁之中。
江芷棠正想上前搭话,却又硬生生地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如今的自己,已然不再以柳小满的身躯示人,不是刘樱宁名义上的未婚夫。
而是换了一颗心,重新以原本的女儿身站在这里。
在刘樱宁眼里,自己反而应是她的情敌,是那个搅乱了她比武招亲、当街抢走她夫君的可恶之人。
正当江芷棠还在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做才能让刘樱宁相信自己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厉喝声打破了平静。
“大胆!在如此庄重的场合,岂能容你口无遮拦,肆意妄议南越未来的皇后殿下?”
顺着声音望去,发出这道呵斥之声的乃是一位面容尖瘦、吊眼角的盛装女子。
仅仅从那尖锐而刻薄的嗓音里,便能断定,此女正是刚才屡次恶语相向之人。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此女不过是被他人当枪使唤罢了。
江芷棠冷冷一笑,回应道:
“南越的皇后又怎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吗?还不允许人议论?”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所有人都被江芷棠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惊得目瞪口呆。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
玉嬷嬷惊出一身冷汗,她根本没想到,在太后面前,江芷棠依然敢这么放肆。
忽然想起,是自己在太后面前推荐,才让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粗野姑娘,得以面见天颜,不由吓得全身直哆嗦,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连声告饶。
“启禀太后,江姑娘前些时日不幸患上了失心疯。今日她胡言乱语,想来突然发作了!”
玉嬷嬷提高嗓音,“你们这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江姑娘带回住处,让其安心静养!莫要再在此处惊扰了各位贵人!”
话音未落,只见几位膀大腰圆的侍卫便已快步逼近前来。
其中为首的那名,做了个标准的“请”的手势,说道:“江姑娘,请往这边走吧。”
丫鬟木槿也急忙冲上前去,紧紧地抓住江芷棠的衣袖,压低声音焦急地劝道:
“姑娘,还先回房吧。”
然而,此番前来,仅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刘樱宁。
就在刚才,她说出口的那些话语,无一不是为了吸引到刘樱宁的关注,她又怎能轻易离去?
江芷棠朗声开口道:
“南越国,国力微弱,只能偏安一隅,苟且偷生。
蛮夷入侵,都欺凌上家门口了,也只能手忙脚乱地将别人家的女儿册封为公主,以牺牲这位女子一生的幸福,以及数量庞大的金帛为代价,换取区区十年的和平。”
身为一国之后,登高位,却不能劝谏君王,奋发图强,饮恨雪耻。
又不能以身作则,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和亲,这样憋屈的皇后,竟然还有人抢着做?”
一番话,可谓是把众人惊到外焦里嫩,一个个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玉嬷嬷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一把抓住江芷棠的手,恶狠狠地说道:
“姑娘,你病了,病得不轻,赶快回去休养吧。”
看到刘樱宁吃惊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江芷棠知道,方才那番话,一定被她听进去了,于是会心地冲她点点头,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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