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宁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流。
反反复复。
嘴里也一直念叨着‘对不起’、‘我错了’等字眼,始终没停下过。
整个人被深深困于梦魇中。
秦远舟手拿毛巾,从额头开始,为她擦去那些汗水。
再到脸颊上那些泪水,滚烫湿润。
期间大概是温热毛巾擦过后的凉爽令姜知宁觉得舒服了,她的注意力开始被转移,哭声渐弱。
“好舒服…”她小声嘟囔。
像只撒娇的猫,蹭了蹭枕头,眼尾还有些许未干的泪水,脸颊通红。
秦远舟停下目光。
欺负病号会遭天谴的。
他想,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把冷了的毛巾沾湿温水后再回来。
被子被他掀开半个角。
床上的人还穿着白日去上班时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配饰也全都没摘,纤细的身材被贴身的紧致布料勾勒出来。
秦远舟无奈叹了口气,将毛巾放在床头。
他坐在床头,一个用力把人从床上捞起来坐着靠着自己。
然后又把她双手拉高,将毛衣往上,轻松将之脱下来。
里边现在就只剩下一件打底的圆领长袖。
秦远舟犹豫片刻,选择先把人放下盖好被子,起身朝着衣帽间走去。
半分钟后,他拿着随便挑的一套睡衣从里边走出来。
这时,容姨领着医生和护士上楼,敲响卧室的门——
“先生,卢医生和护士来了。”
秦远舟回神,选择放下睡裙走过去开门。
“容姨,你先去给她把衣服换了。”
门开,秦远舟开口。
容姨点头,快步走进去。
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姜知宁换上了宽松的睡裙躺回被子里。
医生和护士这才往卧室里走,几步到床边后放下医药箱就开始做检查量体温。
一看温度计,39.3度。
成年人烧到这个温度已经算是高热,十分危险,再高几度说不定就会出现高热惊厥症状,更严重点危及生命也是可能的。
秦远舟一听,不久前才稍微舒展的眉头再次皱成了一条线。
他才走了不过两天,就出了这种事。
“要输液吗?”秦远舟问。
“先打一针退烧针,如果半小时内体温还是不降的话,考虑可能存在肺部感染或者是其他病症的可能性,到时候就必须要送医院了。”
卢医生是秦家合作多年的私人医生,资历和实力都是行业顶级,值得信任。
秦远舟:“好,那麻烦卢医生了。”
旁边的护士立刻行动起来准备药和针筒。
卧室的顶灯被打开来,刺激得床上的姜知宁下意识别过头去,睡姿从平躺变成了侧躺,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了护士打针。
屁股针。
被子被掀开一角,露出她被月白色真丝睡裙微微罩住的身躯。
“秦先生。”护士开口,稍微让出了一点位置,“麻烦您帮我把衣服往上拉一点。”
护士一手拿针筒,一手拿着消毒的酒精棉,显然没有多余空的。
秦远舟倒也不嫌麻烦,当即走上前去,手抓住真丝睡裙的裙边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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