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们这里有十几种了。”
秦千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万一最关键的就是没找到的那一种呢!”
罗燕抬头看了看。
“可是天快亮了,这里又是勃辽境内,万一被发现我们可就惨了。”
秦千凝揉了揉鼻子。
“我好像闻到它的味道了,表妹,你站着别动。”
秦千凝采到最后一种毒草回到世丰城交给李环山。
“李大夫,你看我把这里所有的毒草都采来了。”
李环山把毒草和毒虫捣碎放进药桶里,叫秦千凝把宁望舒衣服褪去整个人坐到药桶里。
这种方式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解毒也只能看宁望舒的造化。
罗燕他们三个轮流照顾宁望舒。
两天了,虽然宁望舒体内的毒排出一些,伤势依然没有起色,陈楚声急得坐立不安。在营帐外走来走去…
“既然毒排出一些,为什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李环山拿着新的毒草。
“要不换这些再试一次?”
程潇卉把了一下宁望舒的脉。
“其余的毒根本就排不出来。秦姐姐,你和罗燕妹妹用你们家传的内力试一下看能不能把毒排出来。”
秦千凝和罗燕坐在宁望舒一前一后,同时使用内力。从丹田处一寸一寸往上,到胸口处两人已经浑身是汗。程潇卉用力一掌…宁望舒喷出一大口黑血。秦千凝和罗燕慢慢睁开眼睛…宁望舒叫了一声陈楚声。
程潇卉再把了一下脉,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体内只有微微余毒,稍稍调理就差不多。”
宁望舒没有苏醒,嘴里却是不停的叫着陈楚声的名字。
在药桶里有泡了两天,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秦千凝欣喜若狂…
“你终于醒了。”
宁望舒看了看四周。
“我这是在桶里面吗?”
秦千凝轻轻帮宁望舒捋了一下头发。
“你中毒太深,李大夫用毒虫和毒草捣碎给你蒸疗排毒。”
宁望舒抓着桶边。
“我中毒后敌军可有来犯?”
“没有,铁世超战死后,勃辽就休来和解书。”
宁望舒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打仗了。”
秦千凝拿来干净的衣服。
“宁姐姐,我帮你把衣服穿上,罗燕去通知他们了。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担心你,尤其是陈楚声,一天来问八百遍。”
宁望舒穿上衣服。
“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所有人来到宁望舒营帐,看到她虚弱的身体都露出心疼的表情。
“将军…”
张宇安把宁望舒扶到床上。
“躺着别动。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们就要班师回朝了。”
所有人看着宁望舒似笑非笑。
“你们什么表情啊!”
程潇卉坐到宁望舒床上。
“宁姐姐,你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你都说了什么吗?”
宁望舒好奇的问。
“昏迷了还能说话吗?”
罗燕笑了笑。
“说了好多。”
宁望舒转溜着眼睛。
“说什么了?”
秦千凝帮宁望舒盖好被子。
“你昏迷三天三夜,叫了陈楚声名字八百多遍。”
宁望舒脸一下红了,声音拉到最高。
“八百多遍,看来我疯了…”
程潇卉端着一大盘吃的边吃边说。
“对啊!你不昏迷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么喜欢陈楚声。一直叫他的名字,八百多来遍啊!全军的人都知道。”
宁望舒把被子盖过头。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程潇卉拍了拍宁望舒的手。
“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说出来嘛!像我,我喜欢王悦忻我就直接说出来。”
所有人又把目光转向王悦忻,王悦忻也被吓到了。
“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宁望舒从床上起来。
“忻忻,陪我出去透透气,我昏迷时真的叫了陈楚声八百多遍。”
“是九百遍。”
“你怎么不捂着我的嘴呢!”
“你还说,我的手都给你咬破了。”
宁望舒和王悦忻走到城墙上。
“这里的空气中都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残酷的战争死伤无数,都是可怜人。”
王悦忻扶着宁望舒。
“回营帐吧!你身体刚有点起色,别又冷着凉了。”
宁望舒挽着王悦忻。
“忻忻,我好像还没跟你说关于你的事。”
王悦忻舒了一口气。
“你不想说有不想说的理由。”
宁望舒安慰道。
“我不说是不想给你添忧愁,既然不记得过去,何不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等我们回去起码你在这里的开心快乐不夹杂任何忧愁。”
王悦忻突然停住脚步。
“所以你一个人承受我们所有人的忧与愁。”
宁望舒简单几个字说得如此轻松。
“我是愿意的。”
王悦忻转移话题。
“既然你那么喜欢陈楚声,何不趁打了胜仗这个机会请皇上赐婚。”
宁望舒却说。
“事情不能这么办。”
王悦忻更加好奇。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这么办?”
宁望舒掩饰着内心的纠结。
“有一种喜欢叫互不打扰,只能藏在心里。”
“喜欢为什么要藏在心里呢!给我个理由。”
宁望舒还是说出她的顾虑。
“他有妻儿,这个理由够不够。”
王悦忻愣了一下。
“他有妻儿?没听过也没见过啊!”
“在二十一世纪。”
王悦忻把宁望舒扶到石椅上。
“在二十一世纪,可这些他记忆里没有。”
宁望舒虚弱的靠在王悦忻肩膀上。
“他记忆里没有不代表不实,我不想变成众矢之的,处处受人非议,这种罪名我和他承受不起。”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宁望舒的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你们不是普通人,是万千宠爱的明星。即便一个小错误就能被打入万丈深渊永不翻身…”
王悦忻很是心疼。
“可是这样的话最委屈的人是你啊!”
“我不在乎,只要能把你们几个带回去,要我的命又如何呢!”
王悦忻抱着宁望舒回到营帐。
“小舒妹妹,如果喜欢陈楚声太辛苦的话,试着放弃吧!毕竟你也有资格属于更好的。”
宁望舒躺在床上回想二十一世纪的陈楚声,快乐中能看见幸福。可是在这里,他变得好深沉,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张宇安换了一身衣服来看宁望舒。
“小舒,我来看你了。看着气色恢复得不错啊!看来程潇卉的人参还是挺管用的。”
“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明天就要回长安了,都在收拾呢!”
王悦忻起身就往外走。
“忻忻,我饿,想吃东西。”
王悦忻刚转身陈楚声端着一碗面已经到她营帐外。
“小舒,吃的来了。”
“来得真是时候。”
宁望舒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你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吗?慢着点别噎着。”
“忻忻,水,快给我水。”
“来了来了。”
“噎死我了,陈楚声,你煮的什么面,这么噎人。”
陈楚声拍了拍宁望舒的背。
“你自己吃那么快怎么能怪我煮的面呢!”
宁望舒给王悦忻使了个眼色。
“忻忻,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呢!”
“还不快去收拾,帮我的也一起收拾。这战争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是二十一世纪安全。”
第二天天没亮就离开那个血雨腥风的地方,宁望舒回头看了一眼留下一滴眼泪,是为战死的将士,为战争牺牲的无辜百姓。
班师回朝的心情和出征时截然不同,是带着胜利的成果而归。就连一路的风景都比来时更加吸引人。
“小舒妹妹,将军说,我们要加快脚步,不然限期之日到不长安。”
“可是这里的风景太漂亮了,你看程妹妹和罗燕妹妹也想休息一下。要不…”
秦千凝不想打扰大家的风情雅致。
“这样吧!我和姚武副将率领大军继续前进,你们愉悦心情了策马赶上可好。”
程潇卉和罗燕连连点头。
“这样甚好。”
宁望舒第一个下马,尽情奔跑在青山绿水间。
程潇卉把王悦忻拉下马。
“你还不下马吗?”
王悦忻一脸反感。
“你别拉我啊!”
罗燕摘了一枝花递给张宇安。
“张将军,你怎么总是一副冷酷的脸。”
“我生来不爱笑。”
“为什么呢!不爱笑是因为没有遇到令你快乐的事。”
陈楚声把水递给宁望舒。
“伤刚有点好转别这么激动,喝点水。”
宁望舒张开双手。
“这里好美啊!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陈楚声赞叹不已。
“每一首诗都能吟得应情应景。”
溪水潺潺,宁望舒心花怒放。
“程妹妹,罗妹妹你们快来。这里好好玩啊,有水有鱼。”
三个女孩子把鞋脱了,在水里嬉戏。
“罗妹妹,鱼鱼鱼…快抓住。”
“游得太快,抓不住啊!程潇卉,鱼游到你那边了,快抓住。”
程潇卉赶紧躲开,罗燕哈哈大笑。
“程潇卉,你居然怕鱼,你连七毒都不怕的人你居然怕鱼。”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鱼。”
宁望舒抓了一条鱼,给罗燕使了个眼色,罗燕把程潇卉紧紧抱住。
“宁姐姐,快…就是现在。”
程潇卉吓得脸都变了。
“救命啊!鱼在咬我。”
王悦忻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程潇卉把鱼一扔,刚好扔进王悦忻嘴里。
宁望舒和罗燕笑得直不起身。张宇安在一旁,好像参与了又好像没参与。
罗燕又把鱼拿到张宇安手里,张宇安赶紧把鱼放回水里。
宁望舒掰着他的嘴巴。
“别一天板着个脸,笑一笑很难吗?”
张宇安勉强一笑。
“你还真像个孩子一样。”
“玩的天性不止孩子才会有哦!”
几人玩得忘了时间,忘了战争时的残酷。
“小舒,可以走了吗?再不走就赶不上大军了。”
“那就跑起来吧!”
几人快马加鞭三个时辰才赶上大军,宁望舒伤口严重发炎。李环山给她换了药要她回马车上躺着休息。
躺在马车里宁望舒发起了高烧,浑身发烫口干舌燥。
张宇安下令原地扎营,罗燕看着昏昏郁郁的宁望舒。
“将军,宁姐姐的伤口溃烂了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怎么会这么严重?”
“本来就是中毒,因为泡在毒汤里伤口才没有其他反应。可是还没好就长途跋涉回长安,引发伤口处的余毒。”
李环山看了一下宁望舒的伤口。
“将军,看来只有把坏掉的肉割掉了。”
“像华佗给关公刮骨疗伤一样?”
“没有其他办法了。”
宁望舒慢慢坐起来。
“那就开始吧!”
男的在帐外等候,秦千凝他们三个女孩子留在帐内帮忙。
“秦妹妹,你们不用按我,我不会动的。”
李环山拿一块帕子给宁望舒咬住就开始下刀,即使痛得满头是汗她也不吭声。程潇卉和罗燕看不下去哭着跑出营帐。
“我从来没有几个一个女子这么坚强。”
程潇卉腿在发抖。
“我能听见割肉的声音,能感觉到她的疼痛,可她却是一声不吭。”
李环山把伤口清理干净缝合完毕擦着汗出来。
“你们进去看看她吧!”
秦千凝掀开罗帐。
“她痛晕过去了,可是嘴里依旧叫着陈楚声的名字。”
张宇安和其他人很识相走开。陈楚声给她擦掉额头的汗,哽咽难言…
“你不能有事,求你了。你说过要把我们带回属于我们的地方,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宁望舒的身体让大军不能准时回到长安,张宇安命人快马加鞭把实情告知李治。李治多给了半个月时间…
几天后,宁望舒身体有了好转,大军继续前进。
赶了十几天的路刚进长安城,百姓们夹道欢迎。狄仁杰和舒声书院的孩子们也在人群中…
刘公公早已等在玄武门…
“喧张将军宁先锋陈军师王副将姚副将和秦千凝程潇卉罗燕进宫面圣。”
几人披甲进宫,风尘仆仆显得更加疲惫。
满朝文武站在两边,李绮罗宠溺的眼神看着陈楚声。
宁望舒看到李资坐在龙椅上。
“李资…李公子。”
刘公公赶紧跪下。
“大胆,那是当今皇上。”
“李资…李治…。皇上…臣宁望舒参见皇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把宫里最好的御医都叫来了,先给你看看。”
“伤全好了。”
“好了就好,这一仗打得漂亮,跟朕说你们想要什么封赏。”
宁望舒站起身来。
“什么封赏都可以吗?”
刘公公又提醒她。
“皇上没叫起来你不能起来。”
“我们打仗够累的了,回来还要罚跪啊!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嘛!”
皇上哈哈大笑。
“宁先锋说得有理,都起来吧!每人赏黄金万两,良田千亩一座宅院。宁先锋,不知这样的赏赐你们满不满意?”
“满意。谢皇上。我能不能多要一个赏赐。”
“宁先锋你还想要什么赏赐,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宁望舒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们的事迹能不能不要记入史册。只要是我们做过的每一件事都别记入史册,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李治很好奇。
“为什么呢!别人想入史册都入不了,而你却不想。说出个理由…”
“理由就是,我们不想成为历史人物。”
李治还是有质疑。
“就这么简单?”
宁望舒斩钉截铁的回答。
“就是这么简单。”
“好,应你了。”
“谢皇上…”
“回去好好休息吧!那小脸全是疲惫。”
“臣等告退…”
武东林拦住宁望舒他们。
“皇上,不追究他们延迟回长安的事了。”
宁望舒一脚把武东林踢趴在地上。
“我在战场上身中剧毒差点就死了,延迟回长安也是皇上应允的。怎么,非得看到我马革裹尸你才满意啊!”
武东林爬起来。
“这是两回事。”
宁望舒踩着他的手。
“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皇上治我们没有按时回长安的罪喽!看来你是居心不良啊!我问你,我在战场上和敌军厮杀的时候你在干嘛!你为这场战争贡献了什么。是出谋划策了还是捐赠物资了?什么都没做啊!那你有什么资格叫皇上治我们罪。你高床软枕时我们在和敌人拼命,你左拥右抱时我们在和敌人拼命,你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我们也在和敌人拼命。我身中剧毒生死徘徊时你却在谋划着怎么让皇上治我们罪,我保的是他李唐的江山,他若听信了你的谗言治我们的罪,将会寒了多少将士的心。你是想陷皇上于不义之地吗?”
武东林不敢看李治也不敢再狡辩。
“臣不敢陷皇上于不义之地。”
宁望舒把武东林的头托起来。
“我们也是普通人,累了想休息,困了想睡觉,饿了想吃饭,渴了想喝水。战场拼得过就拼拼不过上大不了战死沙场,可是我们肩负的是大唐千千万老百姓的安定生活。我们只能赢不能输更不能死。”
宁望舒的伤口还会隐隐作痛,李治瞪着武东林。
“来人,把武东林拉出去杖责一百贬为庶民,没收家财当军饷。”
宁望舒他们叩别李治。
回到家美美的泡了个澡,睡了两天才起来。换身衣服就去书院。小阳坐在门口等候…
“姐姐,你出征也不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事发突然,来不及说。这几个月你们的功课怎么样?先生呢!”
小阳指着房间。
“先生教了我们很多知识,他在给我们准备明天要学的东西。”
“我去看看。”
先生看到宁望舒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
“宁姑娘。”
“先生辛苦了。”
先生招呼宁望舒坐下。
“得宁姑娘赏识,做回我喜欢的先生非常感激。”
宁望舒赶紧让先生坐下。
“先生的文采斐然,就算不被我发现,迟早有一天也会发光的。”
“那宁姑娘和孩子们聊,我要准备明天要学的东西。”
“先生您先忙。小阳,过来我试试武功有没有长进。”
小阳指着身后。
“姐姐,狄大人来了。”
狄仁杰一进门就开始挖苦宁望舒。
“宁先锋,威风了现在,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宁望舒接过狄仁杰带来的东西。
“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小阳,姐姐就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们。”
“刚来就要走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别嘟着嘴。”
“那你记得有空要来看我们啊!”
“必须的嘛!走了。狄仁杰,这几个月长安也没有发生案子。”
狄仁杰把棘手的案子跟宁望舒说。
“最近过一个比较离奇的案子,把我弄得头昏脑胀。”
“还有什么案子能难倒你狄仁杰的。”
“我都要崩溃了。”
“要不跟我说说。”
看到宁望舒疲惫的样子于心不忍。
“你刚回来就别忙着查案的事了。伤怎么样?”
“你消息够灵通的的。”
“小凝告诉我的?”
宁望舒一脸疑惑。
“小凝…秦千凝吗?叫得这么亲密不会…”
狄仁杰笑了笑。
“我和她有婚约。”
宁望舒乐得跳了起来。
“天大的奇事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呢!真是没想到啊!”
“你也没问过我啊!”
宁望舒蒙着嘴笑个不停。
“一个大家闺秀,一个才华横溢。你和秦千凝真的是…门当户对,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狄仁杰也跟着乐不思蜀。
“有你说的这么般配吗?”
宁望舒捏了一下狄仁杰的脸。
“你看你笑得跟花一样,你们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
狄仁杰摇摇头。
“都不是,我们是偶然的相遇,瞬间的心动。”
“这么浪漫的吗?偶然的相遇瞬间的心动,不就是一见钟情吗?”
狄仁杰回想起和秦千凝初识的画面。
“算是吧!那年她十三岁,我十五岁。我们在君侯府参加家宴,家宴上她表演了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我当时就对一个只有十三岁的秦千凝有了好感,我不知道她小脑袋瓜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临别时的回眸一笑让我终身难忘…”
宁望舒不禁卖弄起来。
“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人呐…喜欢就是一瞬间。好好珍惜吧!”
狄仁杰反过来问宁望舒。
“你呢!谁才是你思暮的那个人,是张宇安还是王悦忻,又或者是陈楚声?”
宁望舒收起了笑容。
“我思慕一个不该思暮的人。经常提醒自己不与别人分享那份独有的爱,可是又很羡慕这里的三妻四妾。”
狄仁杰不解。
“你这是什么逻辑?”
宁望舒仰了仰头。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矛盾。爱的得不到,不爱又做不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狄仁杰递给宁望舒一块糖糕。
“我不会安慰人,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了更好的抉择。”
宁望舒咬了一口糖糕。
“此刻你又太抬举我了,心有千千结,一个解不开。对了,皇上赏了我良田千亩,你跟我说说,种田的哪家的田地少我分给他们种。”
“收税不能和国税一样。”
宁望舒边走边说。
“谁说要收税了,到时候给够我吃的米就行了。”
“这种天大的好事怕是人人抢着要。”
“人人抢着要我哪有那么多,分给人口多田地少的人种。”
狄仁杰和宁望舒走到舒声书院突然停住了脚步。
“狄仁杰,我…”
“我尽快帮你办妥。不和你聊了,我要回去好好琢磨这个案子,走了…”
李治找到李环山。
“皇上怎么亲自来了。”
“我来问一下宁先锋他们这次出征的情况。”
李环山看着李治。
“那你怎么不去问她呢!”
李治一副高冷孤傲的样子。
“我要能亲自去问她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皇上想问什么,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环山把宁望舒他们在战场上的骁勇善战一字一句说給李治听,李治满意的点点头买了点点心来找宁望舒,大门紧锁,一番打听后来到舒声书院,里面朗朗书声。
宁望舒从角落站起来。
“先生,你去休息一下,我来教他们一首诗经。”
“好的宁姑娘。”
“孩子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读一句你们跟着读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李治在门口听了好久,宁望舒教得很认真。
“孩子们,还有谁不会吗?”
小阳举手。
“宁姐姐,门口有人。”
宁望舒打开门。
“皇…李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家找过你,打听一下说你在书院就过来了。这些孩子…”
宁望舒看着所有孩子。
“他们原本是街上的乞丐,有些是从小就失去父母,有些是将士遗孤。我把他们集到一起教他们读书识字,不然长大会变成什么样说也不知道,是个好人就罢了,万一是个祸害…”
李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原本是朝廷该管的事。”
宁望舒低下头。
“朝廷哪有精力管这种小事啊!”
李治冷漠的看着宁望舒。
“你在抱怨我?”
“谁敢抱怨你啊!反正我就想…有能力就尽一份力。”
“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不这么想的都已经这么做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李治无奈点点头。
“李环山把你们败敌军的事迹全跟我说了,没想到你看似弱质女流,打仗却是那么骁勇。”
宁望舒红着眼眶。
“原来你去找过李大夫了,你这不是去听我们骁勇的事迹,你这是去证实我到底是不是因为中毒耽误回朝的时间。你是皇上,若想定我们的罪无需证实。”
宁望舒露出肩膀。
“看到没有,肉都没有了,一刀一刀割掉的。我和张宇安王悦忻陈楚声轮流战了将近一个月杀敌无数,身上大伤小伤到处都伤。一个女孩子全身是伤以后还怎么嫁人,你还怀疑我们。”
宁望舒拿出先锋令牌。
“还给你,做大唐的将士我不配。”
何乙拔出剑指着宁望舒。
“你敢这样对公子说话简直大不敬。”
宁望舒看了一眼李治身体撞向何乙的剑。李治一脚把何乙踢到一边…扶着宁望舒,宁望舒甩开李资。
小阳带着众多孩子把李资团团围住。
“你个坏人,你敢伤宁姐姐我们打死你。”
“孩子们,回屋去,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姐姐…”
“回屋…先生,把孩子们带进去。”
宁望舒看着自己的血。
“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我都不惧,今天却伤在我最信任的人手里。还真是血的教训啊!”
李治站了起来。
“宁望舒,直觉告诉我你不简单。我找人查过你,你的出现太离奇。没有过去的一点痕迹…包括张宇安他们三个。”
“你别动他们,我们的出现不是大唐的危害,只是阴差阳错的巧合。”
“是不是巧合只是你片面之词。”
宁望舒讽刺一笑。
“我懂了,这次的出征你是想让我们战死沙场,没想到我们打赢了。表面你对我们恩赏有加,实际上你在忌惮我们。”
“我作为大唐天子我有对大唐子民负责。”
“负责就是好懒不分吗?我现在就用血向你起誓,我们对大唐绝无半点威胁。信不信由你…”
宁望舒捂着胸口走了,李治站在原地,何乙收起剑问。
“公子,还试探吗?”
“不用试探了,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证实不会做对不起大唐的事。”
“可是她受伤了。”
“我去看看。”
李志跟在宁望舒身后,宁望舒来到河边,看着河里的倒影耻笑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
河里冒出几个杀手,个个武功高强,招招想置宁望舒于死地。何乙把李治护在身后…
“公子,有人要杀宁先锋,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助她?”
“先看看来者是何人。”
宁望舒手被划伤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一个蒙着面的杀手指着宁望舒。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收谁的钱财替谁消灾?”
宁望舒和杀手打成一片,一个身材矮小的杀手撒出一把粉末。
“不用这个方法还杀不了你。”
李治把何乙推出去。
“救不了宁望舒,你就给她陪葬。”
何乙飞身而去,三两下就把杀手杀光,宁望舒闭着眼睛。
“是谁出手相救。”
李治扶起宁望舒。
“是我。知道什么人要杀你吗?”
“要杀我的人除了你就是武东林了。”
“我要杀你正大光明。”
“那就只有武东林了。”
“明白了,我带你去找李环山。”
宁望舒被刺的消息传了出去,武东林知道事情败露便选择悬梁自尽。
就算他不死,张宇安不放过他,陈楚声和王悦忻也不放过他,李治更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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