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
刺客领队粗暴地将水母头的脑袋按在柜台上,水母头触须上湿哒哒的粘液也糊在了上面。
生硬的人类语言从领队的动力甲上传出:“那个埃兰灵族!她在哪?”
从这个角度来看,作为文化“造旨”最高的人类通,由他来当刺客领队,也并无不妥。
水母头的表皮则迅速变幻色彩,然后它胸口的终端才播报道:“军爷!它在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显然,这身军用动力甲让他将刺客们误判为了人类军人。
领队大怒:“怎敢用‘它’!”
说着,刺客领队的动力甲便握拳,将水母头活生生捏爆。
在水母头死前,他的表皮色彩疯狂变化,以至于连他胸前的终端都无法将其转译,只有一阵阵钻心的悲鸣。
刺客领队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盔,用母语咒骂:“妈的!今天就没一件顺心事!”
领队抓起护士站的文件,粗暴地把自己身上的糊状白浆擦了擦。
他咀嚼着刚刚听来的那个词汇,好半天才把它和“外交使团培训”的那些内容对上号。
队员们还抱着脑袋。
然后,领队掏出一只个人终端,操作一阵,对着自己还在摇头晃脑的同僚们发号施令:“我知道王女在哪了!”
啪啪!
眼见着他们还在晕,领队又抽了两名离他最近的下属的脸。
领队怒吼道:“像什么样子!不要浪费时间!”
轰隆!
楼下,火箭弹又爆炸一次。
在地动山摇间,刺客领队滑稽地摔倒在地。
他胡乱蹬了几下,但动力甲内小马拉大车的现状令他难以在没有副脑辅助的情况下,迅速翻身,反而显得愈发滑稽。
队员们的肩膀颤抖,又竭力抑制住这种颤抖。
“废物!愣着干嘛!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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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拉忒娅丢开火箭筒,矫健地起身。
她身旁是三套空荡荡的军用动力甲,身前的废墟里,是刺客们的尸体。
眼见着装成人类对付不了这个治安官,刺客们纷纷脱下了动力甲,全力以赴。但他们的攻击难以破防不说,还被合成人幼女抓住机会,夺走了火箭筒。
伽拉忒娅摸了一下脸蛋,看到手指上有一片灰尘,掸去灰尘后,手指又裸露出金属的色泽。
刮花了。
合成人幼女无机质的瞳孔像变焦一般扩大又缩小,有些心情低落。
电子音响起:“咳咳!”
一堵残墙后,水母头虚弱而焦急地试图关停自己的终端。但终端上似乎有什么滑腻的东西,这使得他一直都捏不稳它。
伽拉忒娅单膝跪地,帮助他关闭了终端。
什么!?
水母头榨出他最后的体力,恐慌地爬出残墙,表皮不断变幻颜色,他的白色制服被鲜红的血和尘埃染得极为肮脏。
伽拉忒娅歪头,一字一句地翻译出眼前达鲁斯人的色彩变幻:“不要杀我?”
“护士小姐,谁要杀你?”
她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伸手关闭终端的姿势,好像完全不累似得。
“你的伤口需要包扎。”她说。
原来,这个物种有性别。
而水母头不可思议地回望,她胸前满是血迹的终端也因此抖动一下。
“来吧,我身上还有……”合成人幼女一呆:“啊,现在没药了。”
是的,正面承受一发火箭弹后,合成人的本体还好,但无论是镇暴外骨骼、治安官制服还是成套的应急药物,都烟消云散了。
“最近的是……”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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