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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傍晚的济州城还有些炎热,城外树头的几只秋蝉还在孜孜不倦的鸣叫。城内小贩有叫卖小玩意的、叫卖首饰的…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城内近期最大的消息便是要进行三年一试的州试。

络绎不绝的人群中,只见远处一辆马车跟着两三名小厮缓缓地到了州试报名县衙处,四周不时地投来目光;

其中一名小厮先是献媚地向端坐在县衙处的一身灰袍两鬓微霜的门房师爷鞠了一躬;

“张师!我家老爷来为我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做保参加州试。”这个小厮边说边把两张保票和五十两银票递过去;

只见张师爷接过之后,边摸着下巴的短须,边心领神会的将银票放到袖中;

“好说好说,请问李家两位公子是参加文试呢?还是武试呢?”

如今俞朝州试分为文试和武试,文试为官,武试为将。

另外个小厮连忙接话:“自然是文试,我家书香门第,老爷更是举人出身,少爷更是才高八斗、出口成章…”

张师爷连忙抬手打断这个滔滔不绝拍马屁的家伙,在文试报名册上写上了李家两子的姓名,写完才想起来,他家不是有三个儿子嘛?

“你家小少爷怎么不报名啊?他好像也到了州试的年纪啊?”张师爷疑惑的问道。

两小厮沉默了一会儿,身后的轿子里传来轻咳,一个年纪稍大的小厮从轿子后走出不紧不慢地回答:

“劳烦张师挂念,我家小少爷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准备明年再来参加。”说完便给两个年轻小厮使眼色。小厮们唯唯诺诺地应和,随后便离开了县衙门口。

“李究啊?”轿子里传来声音,小厮李究连忙上前接话:“老爷。”

“老大老二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呢?”

“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在用功读书呢,大少爷房间时常传出读书朗诵声,二少爷书房的纸砚更是消耗不少呢。”李究赶忙谄媚地回答道。

“那就好,期望他们这次能考个功名傍身。老三身体应该好些了吧?记得把太白山产的人参多送一些在他房里去。”轿子内的李家老爷李傅意味深长道。

迎春楼内,李家二少爷正在和他的狐朋狗友饮酒作乐,李翰云左拥右抱一对妙龄女子,好不快活;

“哈哈哈!李兄,这次州试看来你肯定能拔得头筹了!”

“就是,你看你家大哥肥头大耳的,脑袋里估计都糊满了猪油,他在州试上能有什么出息?!更别说你的小弟了,文不成武不就,和人争个戏子打架还伤了身子,连州试都考不了!不像李兄你人中龙凤,气宇轩昂的样子,你们李家我也就瞧得上你!”

“唐兄!魏兄!多谢你们吉言啊!我大哥还是有点实力的,但是比我肯定是绝对不成的,更何况我这次胜券在握!定然金榜题名啊!”李翰云得意地对着众人笑道,而且连李逸云提都不提,看来对他的三弟是嗤之以鼻了。

“什么主意啊?李兄说来听听!”一旁的男子赶忙附和道。

“山人自有妙计!来,大家继续喝酒!”李翰云神秘的笑道,不理会众人的好奇嘘声,继续和怀中的莺莺燕燕喝起酒来。

李府,李大公子房内,只见李精云的对面坐着一个书生正汗流浃背的正在一个巴掌大小的竹片上写写画画,旁边的小厮拿着蒲扇轻轻地给李精云扇风;

“你确定州试内容都在这里了?”李精云不禁好奇道。

“精云少爷,我都考八回文试了,肯定错不了!”说完书生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便继续奋笔疾书。

李府后院一片翠绿竹林后面,坐落着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是亭台楼阁应有尽有,错落有致,葱郁的花树越墙而出,露出扶疏的花枝,淡淡的花香飘散开来,令人心神俱醉。

房间内,床榻家居齐全,四壁挂着几幅字画,铜制的香炉飘荡出香气清雅宜人。只见一个身影挺拔,星眸剑眉,面色平和淡漠,一身干净白袍的男子正盘腿端坐在梨花床榻上,丝毫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实际上已经运行三周天的李逸云,已经突破九天逍遥功第三层,虽然还未触及化境门槛,但是对于行走江湖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只顾着打坐运功,还是出门看看吧,李逸云想着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园林外的小厮听到开门的动静立马赶了过来;

“三少爷,有何吩咐?”小厮不知为何今日的少爷和几日前的少爷判若两人,似乎长高了些,肩膀宽阔了些。

虽然前世成为了剑王,但李逸云在成为剑王之前也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浪人,无父无母,还没习惯这种受人伺候的日子。

“啊?没事,你叫什么?本少爷落水之后患了失忆症,落水前的记忆都记不清了。”李逸云假装失忆实际上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

“少爷叫我王小三就行。”王小三有些疑惑这个从小陪伴长大的少爷怎么失忆了,明明前几天落水自己拼命救下的少爷,今天装作不认识自己了?

“小三?怎么听着怪怪的。好吧,小三本少爷要出去逛逛,走吧,带我逛逛这济州城!”李逸云对王小三的情绪变化丝毫没察觉,只是想着赶紧蒙混过关。

夜晚的济州城内,人来人往,小贩行商挑着担子,叫卖声此起彼伏,错落的房檐上挂着几个灯笼,柔和的光点点洒在地上。

只见李逸云缓步而行,身旁的小厮正给他介绍着他失忆前常去的烟花巷,正当他经过几处小吃摊位,馋虫附体他下意识地买了糟猪头、酥骨鱼,正准备品尝品尝这久违的下酒菜味道,身后却传来声音;

“呦!这不是李逸云嘛?苏娘子你看,这废物居然当街吃这种浪人吃的这种下酒之物,真是越来越下贱了!”

“可不是嘛,唐兄,你还记得上次,把这废物打得鼻涕眼泪抱着我们皂靴跪地求饶的样子嘛,实在是太有趣了!”说着这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两个衣着光鲜的锦袍公子哥对着李逸云一脸嘲笑,后面跟着四名侍从,唯一的女伴一脸尴尬,对着他一笑:

“李公子,上次听说你不小心掉进水里患病了,真是担心死奴家了!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女子说着居然眉头紧锁,我见犹怜般深吸了一口气。

却只见李逸云一脸茫然,似乎都不认识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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