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这座庄园关上了尘封的大门。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你们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一个女大学生如此发问。
“等。”一个吹着泡泡糖的怪人回答了她。
“等什么?”
“天黑。”
我看着各自无事可做的人,心里有些不安。
我叫徐辉,目前是大四学生。
这天是周末,我出门想买点蔬菜,出了房门一摁电梯开关,我就啥也不记得了。
再有印象便是在这座庄园。
这座庄园的主人显然不想让我们与外界沟通,把每个人的通讯设备都拿走了,不过留了点钱给我们。也许会有用吧,但我并不觉得那是好事。
墙上的挂钟吱呀吱呀作响,吊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主人“贴心”地为我们准备了房间,刚好有几套换的衣服和一张床,剩余的生活用品也应有尽有。
我数了数,在这客厅坐着十一个人。
“八点了。”一直沉默着的一个男人发话了。
正当我猜测他的用意时,他站起身来,向每个人鞠了一躬,然后说:“在座的各位,想必都收到邀请来到了这一盛宴,我是庄园的管家。”
我并不觉得这是盛宴,但他说是便是吧。
“很抱歉我以这副面目示众,但今晚会是宴会的开始,现在便已遭遇不幸的人也只是丧失了参与资格。放心,这场游戏很公平。”他笑着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当我说出这种话意味着什么。”
“抱歉管家先生,我还不是很清楚。”我举手说道。
这时我感到有几阵目光向我投来。
“孩子,你很有礼貌,所以我回答你的困惑——这场宴会最后的赢家将会获得离开的权利,同时也会得到主人赐予的无尽奖赏。”
“多说无益,让我们开始吧。”说着,管家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间。
不过一会,餐厅便响了铃通知我们就餐。
这顿饭吃得很没味道,不知道大家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我是特别忐忑,不敢抬起头看哪怕看上去最温柔的那位女大学生。
就餐完毕,管家通知我们回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约莫五分钟,管家敲了我的门。
“孩子,这是你的身份,切忌透露给他人。”
我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女巫”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这所谓的宴会实际是一场奇异的狼人杀罢了。
(注:此局配置为3狼4民预巫猎)
幸好之前和朋友玩过几局,懂一点基本规则。
我那种莫名的忐忑减轻了一些。
管家笑着离开了,我关上门思考起了一些问题:狼人是谁?如果我被刀了后果是什么?我作为女巫怎么救人?怎么毒人?怎么赢?
头有些痛了,算了,先不想这些。
再过半个小时,管家让我们去洗澡。
一切都井然有序,我甚至觉得不太正常。
没有争吵,没有熟络,一切置若无人。我鼓起勇气去和那个吃泡泡糖的怪人搭话——
“你好……?”
“寒暄免了,请说明你的来意。”
“不是,就交个朋友……”
“你觉得这有趣吗?”
“这有什么……”
“不必在此投入感情,你会做无用功。”
“所以你这么麻木是吗?”
“麻木?也许吧。”
“你是学理科的?”
“这重要吗?”
“不重要。”
“……是。”
“那就不奇怪了。”
“我看你也很奇怪。”那人进了浴室,“我叫布森,希望明早再见。”
“真是个怪人……”我喃喃自语道。
洗完澡我本想在庄园里逛逛,管家却提醒我回房间。
“孩子,祝你好梦。”
我睡不着,只听见我的房门被紧锁。不久之后,管家开了锁进来说:“女巫,今晚您要救人还是毒人?”
“救……”
“你的善良比你手中的毒药还要致命。”
“你在暗示我?”
“不,选择权在您手里,我并没有权利也不应当替您做决定。”
“无论你说什么,今晚我会用我的解药。”
“好吧先生,先行告退。”
他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晨——
所有人都见到了面。这是一件好事,但愿吧。
“各位早上好,在用完早餐后我们开始做今日的小游戏。”管家说道。
布森坐在我旁边,我问他:“你不好奇是什么游戏吗?”
“你没玩过狼人杀吗?”
“就是那个……”
“放逐环节。”他饮尽杯里的红茶,“你似乎比看上去还迟钝些,这么蠢可是活不久的。”
也许吧。
游戏环节,管家把我们叫到一个奇怪的会议室。
“各位朋友,这次想必是多数人的第一次见面,所以第一天我们就自我介绍吧。很简单对吧。在各位介绍完毕后,各位可以选出自己最不喜欢的一个,我会将他反锁进房间里。”
“就是这样,有请第一位朋友开始。”
这时灯光落到布森身上,他站起身说:“我叫布森,我是好人,发言完毕。”
说罢他便坐下了,接着到他右手边的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女士说道:“我叫何君,和这位先生一样,是好人,结束了。”
“我的名字是丁璐……我也是好人……”那个有些恐惧的女大学生是第三个发言的,看上去她应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场面。
“严学浩,好人,完毕。”
“我叫宁玉芝,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是好人。”
到我了,我开口说道:“我叫徐辉,是好人,就这些。”
“我叫张泽许,不是坏人,完毕。”
“黎慧心,完毕。”这次发话的女人连阵营都没表明,但这反而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吕鑫童。”
“我叫苏理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面前这个男人一脸的惊魂未定,也许他和我一样是第一次参加这场“盛宴”。
很明显,这里的人并不喜欢慌张的人。
管家给了每人一张纸条和一支笔,让我们将自己不喜欢的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如果是猎人,还要多在纸条下方写下自己若被放逐要带走的人。
我没有写,但我大概知道别人要写谁。
“苏理鉴先生,我听闻你喜好甜,介意我在您的红茶中加些方糖吗?”管家笑着对苏理鉴说。
“可……以……”
管家将一块白色的方糖加入了苏理鉴的杯中,方糖轻轻融化,他缓缓喝了一口,很甜。
“会不会量太多了?”他这么说道。
“不,我想这些刚刚好。”管家依然在笑,说着将刚昏迷的苏理鉴背起,扔进了他的房间,锁紧了房门。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无需担心,那位先生只是睡了一个好觉,并无大碍。”管家依然笑着,说着走出了会议室。
布森又嚼起了口香糖,而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既然如此,就去尝试和别人搭个话吧。
“宁玉芝女士,你好。”
“你好。”
“可以交朋友吗?”
“……奇怪的问题。”
“我想我们应该都是好人。”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仍然陌生,还是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以为我认识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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