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眼前三部功法,只有一门为真?”
葛山童陷入沉思,下意识地摇了摇手肘,又恍然想起自己的羽扇早已损毁,讪讪停下。
“季兄,我们将内容誊写下来,众人各取一本原卷和两册抄录本,可好?”
窦通黎犹豫半晌,扭头看向季长青,语气恳切,几近苦求。
葛山童和明月歌也点头附和,目光灼灼望来,眼中带着期盼。
虽然洞府是经由季长青开启,几卷巫法也是由他首先发现,按理当归其所有。
但金丹功法在前,浩荡仙途可期,若说就这么拱手相让,众人自是不甘。
季长青眉头紧锁,沉默不语,陷入左右为难境地。
窦通黎的提议看似合情合理,实则有损他利益。
功法原本是创功者倾注笔力、心境,耗尽心血而就,字里行间内蕴创者感悟、气场及独特精神烙印。
修炼者对着原典研习,自能更直观感受其承载的深厚内涵,融会贯通其中奥秘。
哪怕是由其他同境金丹真人来抄录,也难免折损神韵,更不必说他们这些练气修士了。
何况,三部功法尚真伪难辨,还有待揣摩,对着抄本修行,一旦出差错,恐将万劫不复。
“这功法是我主人窥见寻得,自是他的缘法,诸位这般行径与强取豪夺何异?”
不待季长青回应,娩娆便忍不住呛声道。
“诸位可别忘了,插笔峰前,若非主人及时赶到搭救,你们早已命丧黄泉,哪还有机会在此恬不知耻索要功法?”
她俏脸冰寒,勾起的红唇带着似有若无的鄙夷。
娩娆边说着,边频频以饱含杀意的眼神示意季长青,要先下手为强。
她和季长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已视这功法为囊中之物,只要将来伺候好主人,不愁讨要不到。
娩娆全程按季长青的叮嘱,以浔蛇族密法蛇息术在人前隐匿修为,低调行事,至今未被察觉。
葛山童法宝毁损如断臂膀,明月歌也因频繁损耗真元催动逐光琉璃鉴元气大伤。
故而,她主动寻衅,自觉骤然突袭下足以瞬杀战力低微的窦通黎,再和季长青联手铲除其余两者,全取功法并不困难。
场上霎时安静,落针可闻。
明月歌等人乍听此话,皆是面色铁青,怒火中烧,看着娩娆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冰冷。
女蛇突然激昂的冒犯言辞大出他们意料,若不是顾忌着季长青,恐怕就要当场将她灭杀。
这倒并非全然是因着她的话语戳到众人痛处,而是在他们眼中,娩娆不过是季长青的欲奴,身份低贱。
她说什么无关紧要。
紧要的是,她不该罔顾尊卑秩序,插嘴置喙。
“姑娘这话说得未免太过难听,我等一路并肩作战,情同兄弟,这洞府说起来也是是葛兄先寻到......”
最终,还是性情温和的窦通黎站出来,勉强辩白几句。
“窦兄所言极是,长青与诸位一路患难与共,采得海参功德圆满,岂会因这几本真假难辨的功法生出嫌隙,伤却同袍情谊。”
季长青脸上忽然涌起笑容,斥退娩娆,拱手冲众人道:“便依窦兄方案分配。”
“季兄高义,葛某定不忘今日之恩。”
葛山童大喜过望,紧紧握住季长青的手,身躯微微战栗,激动不已。
“将来季兄但有所求,只需一封信来,千山万水,窦某必到。”
窦通黎亦是感激涕零,他以手指天,赌咒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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