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别了芷兰后,三人发现,这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杵着拐杖,远远的望着这里
“老人家,您怎会一个人在这林子里,多不安全”渊上前行了一礼,关心道
“老夫就住在这林子里,你……就是大家嘴里说的那个英雄吗?”
“是,但在下实在配不上这虚名,躺在这无名坟冢中的才是应该被铭记的英雄”
老者站在那坟前呆立许久,泛黄的双眼变得无神,陷入了尘封许久的回忆中,半晌后才道:“这里以前确实来过真正的英雄,是公子你的前辈,但早就被人遗忘了”
“哦?不知老伯可否详述?”
“若是不嫌弃,请来寒舍坐坐”
三人跟随着老者来到了他那间年久失修、已经漏风漏雨的老木屋,老者放下了拐杖,在床下找出了一个尘封许久,沾满灰尘的盒子,从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玉,不是真正有价值的玉石,而是人造的假玉,正面刻着“众”,背面刻着“志”
“这是?”
“凡怀玉者,皆为同志,这句话已经被遗忘了有快二十年了”老者又拿出了一张相片,因为保存不当,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连相片上的人的脸都看不清了
“二十年前,一位英雄来到了此地,他发动群众,云集有志之士,推翻暴政,反抗强权,解放了所有受苦受难的人群,他曾光临寒舍,与我彻夜而谈”
“他说,当今天下看似安定,实则不能长久,普天之下有七成百姓民不聊生,神灵术士独揽一切大权,就是圣者也无法真正制衡,因此,他要创造一个新的世道,人可畅所欲言,安居乐业,天下大同共和”
“他带领着一众兄弟四处传播自己的思想,收获大量追随者,创立了一个名为【怀玉者】的组织,组织内兄弟皆持一枚刻着众志的玉,凡怀玉者皆为同志”
“他没有成功……对吧”蝶问道,此人与渊的理念几乎完全一致,可以说渊完全就是他的意志的继任者,而他很明显失败了,不然当今世道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他所创下的一切最终被他亲手毁了,据说,是他遭到了手下的背叛,所有亲友全部在他面前殒命,手刃仇人后,他在绝望之下烧毁了自己曾经珍视的一切,自己也在那场复仇之火中毁灭”
听到这里,渊已经猜到老者说的是谁了
“他叫什么名字?”
“没人知道他的全名,他同行的同伴都喊他……‘叶’。”
“是义均的亲生父亲吗?”楠竹询问道,渊点了点头,拂去了照片上的灰尘,想要看清这位前辈的脸,但还是无济于事
“他是我兄弟的父亲”他告诉老者,老者惊讶了许久,最后老泪纵横的问出了一个问题:“他的后代……有继承他的意志吗?”
“他的意志永远都会被人继承,直至成功实现”
而楠竹也终于知道自己曾经所看到的预言中的所指之人是谁了
“他是荷鲁斯,而渊就是阿尔萨斯”
她理解了所有真相,当天顺着这两个预言中的名字去查阅古籍时,得出的结果是阿尔萨斯以及荷鲁斯都是古籍中有所记载的古神,分别是仁慈与救赎之和复仇与惩罚之神
显然,那个记载是错误的,那并不是记载,而是古老的预言,只是在时代的变迁中被错传
渊就是预言中的圣人——仁慈与救赎之神阿尔萨斯本身,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天生克制邪祟
只不过,她分明在预言中见到了荷鲁斯与阿尔萨斯决斗,而叶云峰在无数人相同的说法中都是早早死了
渊还是摸着那照片,霎时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能重建类似怀玉者的组织,可叶云峰他失败了,失败的是那样彻底,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是什么导致了他的毁灭,他一时是想不出来结果
三人没多做停留的离开了这座小镇,向着城区里赶,特殊时期,他们现在并不执着于多杀混沌魔物,只想着求稳
可以说,现在他是为了楠竹而改变了自己的生存方式,可以暂时连自己作为神灵术士的职责都放下了
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跟她做出亲密的举动,摸手掐脸或是抱在一起,天天单独出去约会,喝对方喝过的饮料,吃对方吃过的东西
以前就有无数人调侃两人之间的关系,那时他总能很快的回答对方:这是自己养的宠物或者这是自己不省心的妹妹
到了后来,两人的羁绊不断加深,彼此都能够为对方付出生命,他开始郑重的考虑起自己对待楠竹的感情,但很快确定那不是爱恋,更像是类似家人的纽带
后来蝶的出现改变了两人之间的格局,他开始与蝶越来越亲密,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楠竹更多,诚然而言,他大概现在已经爱上了蝶,随时都有可能与她发展成情侣关系
而楠竹见到这一切毫不反抗,甚至举双手支持,支持好友的恋情嘛,这很正常,直到他开始慢慢确认楠竹真的喜欢自己,而不仅仅是把自己当成重要的朋友
他之前一直说,只要两个人互相都当对方是最重要的人就足矣,可这段关系……本不该是这样的
正如他与钟离月说的那样,他不会再逃了
为了今晚要做之事,他已经花了好几个晚上来做心理准备
晚上,在旅馆的浴室中洗漱过后,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认真的梳理着发型,挑选着要穿的衣服,记忆被拉回了两人第一次在外约会的时候
楠竹花了很大心力打扮自己,他却就穿着平时的便服出去了,之后两人出门成了家常便饭,他就更敷衍了,连头发都不会梳理一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这当成正经约会过
蝶刚才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直接未归,听到敲门声,楠竹下意识就以为是蝶回来了,一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打扮的正经,束发银冠的渊
“渊?你这是?”
不等他反应过来,渊就站在门口朝他伸出了手:“今晚蝶不会来了,就我们两个,久违的二人约会”
“约……约会?你平时都不会提这个词的,等下,我才刚洗完澡,衣服都没换呢”楠竹指着自己身上单薄的睡衣,俏脸羞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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