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红气呼呼的来到了父亲所居住的院中,父亲文仲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旁边站着一个仆人正在剥石榴,剥好后就把石榴籽放在椅子旁边小桌子的托盘上,每颗石榴籽皆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粉红色果肉,好像一颗颗璀璨的“红宝石”,甚是诱人,文仲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吃着石榴籽。
文仲瞧见了文红生气的样子,笑了笑道:“怎么,又跟明生生气了,他不是今天刚从守备司牢里出来嘛,你们也不消停还吵架”。
文红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有些委屈的说道:“爹,不是我想跟他吵,而是他实在太气人了,他还是一门心思的要攀附唐家,之前熊山的事根本对他一点警示作用都没有,反而责怪熊山办事不利”。
文仲叹了口气:“明生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就是权力欲望太强,他总想着带领漕帮做出一番事业,想要一统天下的漕运,唉,其实在大人物的眼中,漕帮就是一群出苦力的粗鲁汉子而已,那些贵人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漕帮”。
文红点点头:“是啊,魏明生以为有了唐家做靠山,就能实现他的梦想,执迷不悟,这样下去会给漕帮带来灭顶之灾的,我实在不想爹爹你辛辛苦苦创立的漕帮到最后毁在他的手中”。
文仲又叹了口气,这几年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早就没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还在帮主位上时就只想带着帮中众人老老实实混口饭吃,后来,他相中魏明生,不但将女儿嫁给他,而且还把帮主之位传给他,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完全退下来去得闲饮茶了。但没想到的是,原来对他一直毕恭毕敬,对文红也是有求必应的魏明生,自从接手漕帮后,做事激进,经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些帮中的老人在他面前抱怨过不少次了,但魏明生近年来大力扶植自己的势力,排挤旧人,现在能在帮中说上话的老人已经不多了。
文仲看了看文红,有些心疼,口中却劝道:“红儿,年轻人有进取心总是好事,明生做事虽有些过激,但本意还是为着漕帮,你也不要总是跟他争吵,夫妻之间还是要以和为贵”。
文红也看了看文仲,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漕帮帮主,现在只是一个垂垂老人,文红暗自神伤,父亲现在只能这样来劝慰她了,她实在不忍心再让父亲担心,便点了点头,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
文红转移话题,问道:“明姨娘没在家?”
“她刚出去了,说是去一个姐妹那里,估计会晚些回来”。
文红皱了皱眉头,文红母亲过世的早,文仲后来又娶了一房平妻,生了一个儿子,但却在帮派斗争被杀死了,那个平妻此后就郁郁寡欢,忧伤过度,没两年就病死了,这其实也是导致文仲伤心失落,决定让出帮主之位的主要原因。而文仲去年刚娶的这个小妾明艳,原是青楼中的红倌人,年轻有些偏大了便想着安稳下来,遇到了文仲将她赎了身,纳为小妾,但这位妾室近来却屡屡不归家,不是去找那个姨妈,就是去找那个姐妹,文红对此颇有微词,但她不愿干涉父亲的私事,每每见此情况,也只能是暗自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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