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一片惨烈,可谓肉成泥血成雨,好些还没完全断气的,在尸堆中蠕动挣扎。
梁在此番情景与那边疆的沙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而此刻难免心中发怵。
而作为城中普通阆中的李霜不经意见到,早已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大哥,怎么了?”
梁在将李霜扶回榻上惊动了梁笑,梁笑揉揉睡眼问道。
梁在有些惊魂未定,坐回榻上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李霜他怎么了?”梁笑一脸迷糊,见着昏迷的李霜更是疑惑,明明方才还精神的。
梁在起身吩咐道:“你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往窗外看,我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梁笑一脸茫然,可细一想便明白了大哥之意,定是外面打斗后的惨烈状况,她可看不得。
他离开了马车,踏着那被血染红的烂泥,放眼望去,尸骸遍地,其中大多都是原先押送他们的士卒,再者便是穿着他梁府丁服的下人了。
梁在眉头紧锁。
这算哪门子拦道打劫,以目前的场面来说,打仗倒更贴切。
不然这训练有素的士兵怎会尸横遍野?
“梁王,可还有话说?”
就在梁在感慨自家下人不幸牵连之时,一句话将它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他注意到所有人马都在围着最前方的马车,而那马车上立着的大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梁字。
不需多想,梁在便知道那是他父亲的车架,此番他也立马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车驾外围密密麻麻围满的士卒,如若跟先前相比,此时的士兵恐怕可以用寥寥无几来描述。
只怪先前那一仗三千人马拼杀到只剩不足五百,有何壮烈无需多言。
“梁王,难道没有一言?”
燕统领为首,勒马立于梁王车驾前,左右两旁随着牧行龚与牧去年。此刻他面色涨红含怒问道。
“对!对!对!”
周围士卒举手振刀喝声怒随。
那战死的士卒皆是他之部下,他哪能不怒?现在正欲要讨个说法。
赶来的梁在皱着眉头挤在人群中听讲,因为这一切他都还不明白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梁王视若无睹安然坐于马车内,慢悠悠的品着香茗,好不闲情。
“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周围士卒怒意未减,梁王的安然自若更加是火上浇油,剑拔弩张的事态下,有的小卒情绪激愤者已是拍马上前喝道。
“梁王此为何意?我等弟兄以死相拼牺牲两千余人,你却还能在此悠哉至极,甚至一句话都不说,简直无耻至极,人神共愤!”
牧行龚双眼通红,颈爆青筋,咬牙便要上前拿下那端坐的梁王。
燕同岭抬手阻拦喝道:“退下!”
“燕统领?”
牧行龚大惊扭头。
燕统领面色铁青,双目猛瞪,低沉道道:“梁大王,请给个说法。”
死的都是他的弟兄,若要上前拿下梁王也得是他这个领军的。
他一言底下士兵卒又逼进了几步,似有一番威逼围剿之势。
梁在见这架势顿时惊醒,眼睛瞥向不远处的士卒,心生一念,随时准备着抢刀破阵的架势。
虽说父亲打晕了他几天几夜,可这番时候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不能袖手旁观。
“我乃开疆拓土,封王的大将军,尔等什么身份?若要搭话,请下马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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