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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看着已经消失大半的草棍,打开窗,望着河对面。

一边吃糖葫芦,一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看来,那天的事,多半是有意的。窗户打不开,为何屋顶瓦片可以,那不是留下可乘之机。而且风听在里面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就那么偏不巧他去就被吃了,应该是冲他来的。

不过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去那家客栈呢?如果是一个局,那么幕后之人也太可怕了些了。

从出后生之境以来,遇见的怪事不少。先是那女子,再是那“人”,后是那古怪的声音,每一件,每一桩都让他心里痒痒的。

到底是什么呢?真的好想去看看啊。

宋城哀叹一声,要不是怕麻烦,他早就去一探究竟了。又哀叹一声,狠狠地咬了一口糖葫芦,不小心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但是甜味太浓,腥味自然没注意到,一点点痛,自然也没留意到。

宋城转身离开窗边,没看到对岸一闪而过的黑影。

宋城从袖口处拿出换洗衣物,那里放着可以装一切东西的物件。

苍云虽好,但是不能装活物。

突然,"叮"地一声脆响,有东西掉地下了。

宋城想起什么,立马捡起来,左看右看有没有切口、裂痕什么的,要是坏了,看那人行头,怕是把他卖了都赔不起。本来他也没多少钱,小金库总有一天会花完的。那时,他还得为生计发愁。

宋城把玉佩放到桌子上察看,输灵力什么的,那玉佩纹丝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要用血?这可有点贵啊,补一点血,可是一件比较难的事。

宋城大拇指一划食指,一道细小的伤口就流出几滴血来。鲜红的血在白玉上格外明显,等了一会儿,血被吸收,就在宋城以为要有变化的时候,血又被吐了出来。

呵,是有变化了,血变黑了。

宋城嘴角一抽,玉佩还能中毒?闻所未闻呐。

这世道,事情都变得那么离奇了吗?宋城不觉得自己有错过什么,但是他身边,就没一件正常事。

既然玉佩无用,留着也是废铁,除了能吸血,吐毒血,就没其他用处了。

宋城擦干净玉佩上的血迹,然后又使了个术法,确保万无一失。玉佩恢复洁白如初,既然无缘,那就还回去吧。

宋城敲了敲隔壁的门,等了一会儿,便有人开门,一丝雾气混着极浅的香味儿飘出来,让他大脑一明,那人沐浴过后,头发上还有水珠,脸颊微醺,无端,咳,秀色可餐。

这时,那人没有戴白布,露出了一双微蓝的眼睛,而那双眼睛正平静,无波澜的看着宋城,那里似有冰天雪地,寒潭深尺般的幽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是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即便眼神没有变化,但宋城还是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不是那种怕,而是洗涤后的颤栗,好像整个人从里到外变干净了一样。

原来是这等景色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啧,可惜了。

宋城眼睛眨了眨,"哦,是这样的。之前小孩以玉佩为码,交换糖葫芦,我觉得不妥,所以来还它。"摊开掌心,玉佩静静躺在那里。

那人伸手拿起,指尖划过掌心,留下点点酥麻般的不适应,宋城差点没忍住收回手。

那人指尖微动,一团气儿朝着睡在床上,歪头歪脑,没形儿人的屁股去。

哈哈,想必是累坏了吧,都打起了呼噜。这时叫醒他,可不是酷刑啊。宋城心里默哀,可怜呐。

床上的人痛的得坐起,"谁啊……谁,小、叔叔,还没休息呢?"小孩咧嘴一笑,慢慢下床,铺了铺被子,然后拍了拍床。

这生存技能,满分,也看到宋城一愣一愣的,这么小,就这么懂,长大了还了得,平时都学了什么啊。

"我说过什么,这玉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你倒好,转手就把它卖了。"那人情绪不露,很是沉稳。

小孩也自知理亏,没开口。

"本意是护你安全的,既然你不需要,那就老实呆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了。"小孩嘴巴微动,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都没有开口。

宋城默默看着,放缓呼吸,脚步一点一点往外挪,这大型教训人的场面,被他撞见可不太好。而且话里行间,都说明这玉佩不同寻常,那刚才他一阵捣鼓,可别被发现了啊,要不然可就真的惨了。

"多谢哥哥好心还回来。"宋城马上就能离开这是非之地了,就被一道奶音钉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小人精,真是看他的大眼,写满了感谢和无辜。当然,如果不曾看见他那透亮透亮的眼神。

那人何等聪明,他自然发现宋城的行为,默认没出声。但是小孩子不意,热闹就挺好的,真罚也不会到他身上,所以,还是很乐意看到这画面的。

"应该的,我是大人,总不能应该一点小事诓骗小孩吧,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我还是干不出来的。"宋城说得腰杆正正直直的,不知觉中微微昂起了头,鼻子动了动。

那人眼底笑意消失快得抓不住,"多谢。在下纪俞。阁下如何称呼?"

宋城轻咳一声,"好说,吾名宋城。"回之一礼。

"嗯。有缘相识,以茶代酒。"纪俞分别倒了两杯茶,以手示意。

宋城不得已走回,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好茶。"被水滋润过后的唇变得水润,宋城闻到丝丝血腥,抬手一抹,居然有血迹。

这是怎么儿回事。

"宋兄用这个吧。"一块青色手帕出现在宋城眼底,愣神片刻,还是接过手,擦起嘴来。

"多谢。我还有事,便告辞了。"宋城握着手帕行礼。东西脏了也不好还给人家,而且看样子,对方并不缺这一方丝帕,举手之劳而已。

宋城回到房间,觉得不可思议。就一会儿的功夫,认识了一位那样的人。看了看手帕,只是觉得这么一点血,他是不是太矫情了点,明明抬手就能擦掉。

看那人气度,真是,金鳞岂是池中物,待到翼成定翱空。

戌时,晚饭过后,宋城走在溱城的大街上,这个点,行人还不少。可能是一个人的原因,所以宋城感觉有点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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