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蒙蒙亮，林雨就蹑手蹑脚的起床。穿好衣服，把床头下面的铁盒抱在怀里，就出了门。
早晨的风吹的路边的树啊，草啊，沙沙作响。林雨只能抱紧怀里的盒子，眼睛目视前方。
“快天亮了，不怕的，不怕。”这是她第一次赶夜路，平日都是白天人多去城里的。
这样灰白的天气，就算林雨的眼睛没有四处乱飘，周围的环境也依旧看到清清楚楚。深呼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或许是太过紧张，下坡的时候，被凸出来的石头绊了一下，刚好脚又抬得不高，摔倒在地。
手里的盒子差点摔了出去，好在林雨的右手紧紧抓住盒子边缘。盒子虽然开了，但是里面的东西没有撒出来就行，蜷缩着身体就要爬起来。
“姐姐。”
寂静的小道上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一股从头到脚的发麻感遍布林雨全身，放在膝盖上的手捏了捏自己大腿。右手慢慢收回来，把盒子护住，紧闭着眼，慢慢吞吞的站起来，但是没有转身。
书里说，这时候不能回头。
“姐姐。”
又是一声呼喊，然后是一声轻笑。
“姐姐胆子挺小的，我是玲玲啊。”一个刚到林雨胸前的小孩，从后面蹦了出来。
看清面容的那一刻，林雨浑身一软，然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么早就出门了。”
玲玲拎紧背后的小背篓，“早起的鸟有虫吃。”
林雨往四周望了望，“你一个人吗？”
玲玲皱了一下眉，然后舒展开，“我爹在后面。”
林雨点头，不是一个人最好，不过她也挺佩服玲玲的勇气的，一个人也敢走在前面。“要一起吗？”
“好啊。”
有人结伴了，说着话的同时也驱赶了些许害怕。
经过河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流淌的河流奔腾不息。
“姐姐你看，这里的石头很漂亮。”玲玲每次来洗衣服看到漂亮石头都要拿回家，应该很少有人跟她玩。
林雨往河边走了几步，看清了玲玲手里灰黑白相见的石头，“真的，我觉得那个红色的更好看。”
捡起石头后，林雨把它给了玲玲，“给你。”她对石头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感兴趣的，都在她怀里。
玲玲嘴角上扬，露出来两颗白白的牙齿，“谢谢姐姐，我这个给你。”
两人算是交换了石头，后来玲玲又捡了一个黄白相见的石头，很小心的把它们放进兜里。
“不捡了，等会去晚了就没人买篮子了。”
林雨看了看天，再过一会儿也是交货的日子了，她也不能耽搁了。“走吧。”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溱城，只是在一个路口分道扬镳了。
林雨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停在一户门前。看着四周没人，就从兜里拿出一块丝布，确认看不清脸之后就敲响了门，“你好。”
没有多说就把盒子里的东西给了那门口里的人。那人欣喜的接过，从袖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锦囊。
“这是你的。”
“多谢。”
“客气了。”
走出巷口的时候和一个推着小车的人擦肩而过，那人带着斗笠，低着头，看不清一张脸。手指用力的抓着推车的把手，所看见的手指处都布满了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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