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校尉谬赞....”宋乔紧张之下，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在骂他，仓促回应道，随即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安存秀懒得跟他啰嗦，手中利剑一挥，血光顿起，一颗面容惊恐至极的人头骨碌碌滚在泥水之中。
“查得宋乔勾结契丹，伺为内奸，漏泄机密，依律斩首。”安存秀严厉的声音响彻军阵。
“三河城第一都第一队第二伙牛二何在？”安存秀又大声问道。
牛二不知道安存秀突然点自己名是什么意思，吓出一身冷汗来，神情紧张地应声回道:“某在！”
一旁相熟的胡麻子等人都神色怪异地望了过来，有疑惑、也有担心。
安存秀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身材修长精悍、容貌刚毅的青年人，点点头笑道：“倒是个当兵的好料子。以后你别叫牛二了，让人膈应，某给你改个名叫牛进忠，你刚才在守瓮城内门时，杀了三个契丹人，某升你做第一都都副。你这牛姓中可是出过好几个骁将的，三国有牛金、初唐有左骁卫大将军牛秀牛进达，希望你也跟他们一样有朝一日可名扬青史。”
“多谢校尉提拔！”牛二连忙俯身单跪行礼道谢，额上汗珠滚滚而出，激动之余，却面有难色。
“只是，只是这赐名.......”他支吾了几次还是没将话讲出来。
“有何话可直说。”安存秀温言勉励道。
“左骁卫大将军乃是某之先祖。”
安存秀听完先是一愣，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随即他反应过来，牛进达既然是他的先祖，他的名字就得避讳，不能出现相同的字。
“嗯，那就称你牛存忠好了。”
“存忠多谢校尉赐名，定当竭尽所能，效犬马之劳以报校尉知遇之恩。”
周边与他相熟之人，尽投来艳羡的目光。
“你们之中，良莠不齐，泥沙俱下，忠奸难辨。某将你们交给石城守，是寄望他能去恶存善，让你们迷途知返，重新做人。你们若能赎清你们的罪孽，洗去你们身上背负的骂名，如牛存忠一般，得到了我或者石城守的认可，也就有资格能成为我青龙寨的袍泽。”安存秀继续驱马往后走去。
“至于你们——”安存秀勒马停在那群被刚才那血腥一幕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百姓代表前方。
这些人在后世历史书上，在某些士绅嘴中是代表那若隐若无的民心的，安存秀皱起眉毛，无奈地长叹一声，放缓了语气。
“我青龙寨将士以二千之众，风雨兼程，从百里之遥赶来，连破铁剌、秃馁强敌，你们可有一分感激之情？你们在那抱怨我军将士拆了你们的房屋，征用了你们的木材，打造城墙、刀车塞住瓮城门以防契丹人入城。”
那些百姓代表，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契丹人若是进了城，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你们不会想象不到，你们敢去抱怨一声吗？”安存秀冷笑一声，“不敢？！因为你们知道他们不讲理，手中有刀。”
“昔年坐视故石公入狱的有你们一份吧？石公出殡之日，你们可曾有人磕上一个头，敬上三柱香，撒过一串不值一文的纸钱？没有！天降瑞雪为石公叫屈！你们呢？麻木不仁者有！看热闹者有！更有甚者还有故意往街上泼污水，致其湿滑难行。”
人群中开始嘈杂起来。
有人说是为人蒙蔽，以为石县令真的卖国了。
也有人说是迫于当时致果校尉安存信的淫威，不敢前去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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