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突然这么问,必有其深意。
自然,刘林也不能随意说自己接下来准备躺着,积蓄实力,像院长一样搞一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政策,躲在黄县偷偷发展。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还得苟着。
从眼下局势来看,虽处于东汉末年,但不是真正乱世到来,局势最多只是乱,看似生产停滞,百姓手中物资匮乏,贸易受阻,路上山匪横行。
可局势尚在可控范围内,各地有州牧、将军坐镇,大家并未为了争夺权力和资源,相互征伐。
若是谁先动手,无疑会成为他人攻击的对象。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刘林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短短八个字,瞬间让太史慈睁大了眼睛,又让糜竺面露尴尬,可又不能说不对,继续问道:“那你何为好事?”
刘林看向太史慈,淡淡一笑,肃声道:“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有才智德行者能为民谋福祉,有一心为国者护大汉疆域。”
刘林所说看似简单,令太史慈、糜竺眼前一亮。
“兄长,黄县运来的粗盐已全部入库,合计三千九百担。”
糜竺本想继续追问刘林,这时从外面走来的糜芳将打断了几人的谈话,且毕恭毕敬向其汇报入库情况。
一听他报的数量,刘林心里升起一丝凉意。
短短片刻功夫,从开始的满心欢喜到愁眉不展,寻思着昌豨实在太可恶,竟然让自己损失这么多,下次再见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
“子仲兄,盐量短缺,实在抱歉。”刘林急忙主动道歉。
糜竺微笑着摆了摆手,淡淡道:“子衡不必自责,还有三千多,足矣。”说着,他转向一侧,看向糜芳。
“子方,你吩咐家老将这些盐分散运往下批、广陵、东海等地,以州牧陶谦之名,散给百姓。”糜芳闻言,刚要转身离开。
糜竺似乎不放心,又再三叮嘱道:“切记,不可叫人从中扣去,速去速回,来与子衡一道喝几杯。”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刘林。
“子仲兄,这是为何?”刘林好奇问道。
能舍弃眼前利益的人,其举动令人难以琢磨,他寻思现在糜竺以陶谦名义发放给百姓,所做为何。
“区区千金之利,何足挂齿。”糜竺慷慨说道。
“某虽有家财万贯,锦衣华服,外人虽然敬某,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真正在寻常百姓眼中,子仲不过是一个取巧谋利的小商人,难登大雅之堂。”糜竺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
“若以州牧之名,造福百姓,不仅可得个好名声,还能受其称赞,此等买卖何乐而不为!”糜竺肃然说道。
抑商重农,一直是历朝历代的一项重要决策。
朝廷认为商人不能直接创造财物,且流动性大,不利于管理,才对其进行压制,限制其地位,商人的后代更被禁止入仕为官。
其地位较低,被视为“末业”从业者。
不过,由于朝廷在财政上有所需求,决策也往往有些松动,一些富商通过捐纳等方式,获得一些名声和地位。
刘林登时明白糜竺的心思,相比于经商,他更想走上另一条发展家族的道路——仕途。
“千金买骨,子仲好手笔!”这一下,刘林也忍不住赞道。
糜竺心里有自己的主意,看见刘林略微明白一些,点了点头,吩咐道:“来人,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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