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系列精细且繁琐的检查后,被确诊康复的竹瑞礼终于摆脱了那些烦人的管子。
“带我走吧,我愿意跟你走,住哪儿都可以,我不挑的。”
电梯前,樱心含情脉脉地握着竹瑞礼的手,眼里满是温柔。
“樱,不,音桃...”
“瑞礼...”
对于两人上演的这种都市八点档的古老桥段,竹田真琴撇了撇嘴,走进电梯按住了开门键。
“你再不走就准备留下来陪她继续观察半个月,我自己走了。”
“来了!”
听到这话的竹瑞礼马上表演了一波川剧变脸,挣脱了樱心,麻利的钻进了电梯。
没办法,再让他在医院里待半个月什么的,还是太过吓人了。
比起和樱心一起坐在医院里笑,竹瑞礼还是更喜欢坐在竹田真琴的车里喝奶茶。
对策局附属医院的住院部很高,高到竹瑞礼看不清樱心印在玻璃上扭曲的五官,也听不到她的抱怨。
竹瑞礼唯一能做的,就是摇下车窗对着住院部的顶层举杯致意。
“德行,刚醒就得瑟。”
通过后视镜白了他一眼,竹田真琴发动汽车,驶离了医院。
“人家为了救你可是花了大力气的,没心没肺,拿着。”
停在医院门口的红绿灯前,竹田真琴摸出了一串钥匙扔到了后座。
“雯熙来找你了,我跟她说你出差了,电话打不通,你记得别说漏嘴了。”
“她怎么来了?她不是才考完试吗?”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能知道什么?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一连串怼了竹瑞礼好几句,竹田真琴再次发动了汽车。
“真琴姐...”
嘀!
竹田真琴按了下喇叭,鸣笛声打断了竹瑞礼准备好的谄媚。
“我当时就...”
嘀!!
嘀嘀!!!
没等后座的竹瑞礼再次开口,竹田真琴就用力的按着喇叭,调大了车里的音乐。
解释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想听。
他明明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却还是甩开了自己的手。明明亲口许下承诺又把它像废纸一样撕碎。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接受打击,却还是让自己提心吊胆。
他知道,他许诺了,但他一条都没做到,就和她一样。
所以,这样的解释,竹田真琴一点都不想听。
因为下一次,他还是会这样。
“我这不是没事吗?”竹瑞礼心虚的摸着后脑勺,尴尬的打着哈哈。
“如果星奈那时没出事的话,她也会这么说。”
“...”竹瑞礼无言,因为他知道竹田真琴说的是对的。
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了竹田真琴,也为了当时在场的市民,也为了星奈。
车里的音乐逐渐消失,来往的车辆开始增多,但很幸运的是他们回去的这一路都是绿灯,让尴尬的气氛可以提前结束。
“到了,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回去上班,最近局里很忙,人手有些不够,明天早上早点起,跟我的车一起走。”
把车停在竹瑞礼家的楼下,竹田真琴平视着前方,一只手搭在喇叭上。
“对...”
嘀!
“下车。”
“...,好。”
沉默了片刻,竹瑞礼拿着衣服走下车,目送着竹田真琴消失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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