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心柔躺在锦褥上,身上盖着海棠红落丹双蝶鸳鸯被,闭着眼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
与自己想得不错,这位随心所欲的皇帝果然是按耐不住了,只是明发了谕旨,却并没有请来宫中嬷嬷来李府教引,只怕去了宫中比自己想的还要艰难。
如今多想无益,该来的总会来,还得将养好身子,这几日只怕不得休息。
刚过寅初,李心柔便赶紧起身,连饭也不曾吩咐,只悄悄让清风明月伺候梳妆,其余的人一概未曾惊动。
临走时,只带走了妆台上的刻着福禄二仙的木头匣子和一瓶药丸。
还未至瑾兰院院门,只瞧见春桃在门外蹲着。
见了李心柔上前来小声回复:“照小姐昨日的吩咐,放了丫鬟婆子们半日假庆贺,这院子里只有我和夏荷还守着,其余的人皆喝醉了酒,只怕日上三竿也懒怠起来!”
“母亲呢?”李心柔轻轻踏入院门,“夫人还未醒来。”春桃扶着李心柔进入正房,正房外夏荷正守着。
清风明月随着李心柔进了正房,点了灯,只在外屋等着,李心柔径直走向床边,轻推着魏氏,小声唤着:“母亲,母亲。”
魏氏睁开眼瞅着,见是自己女儿,挣扎着想要起身,“柔儿,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时辰了?”
李心柔扶着魏氏,从怀里拿出个小匣子,笑着回道:“母亲莫惊,昨日回去时,我去安哥房里,瞧着安哥是真被我吓着了,眼神看着不好,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怕是魇着了,瞧着弟弟吓成这样,我实在是难受,只恨自己心急。所以特请人去白云观求了符纸来,道长说要生身母亲在明日寅正前把这符纸放在孩童怀里,天明前邪祟就尽除!”
魏氏本就醒了一半,见如此说,直拍着手:“好孩子!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昨日便瞧着不对劲,只是事情一多就忘了!我这就起身!”
李心柔唤明月捧来温水,拿出一颗药丸说道:“母亲莫急,母亲身子弱,怕起早了会头疼,这是太医院配的安神丸,母亲吃了再去!”
魏氏只怕误了时辰,咕咚一口便吞下,紧着穿了衣裳就向左偏房走去。
李心柔并未随着魏氏进去,只让春桃夏荷随着,自己同清风明月站在门外候着,只一会儿就听见里面碗盏摔碎的声音。
接着就是魏氏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狐媚子!好好的爷们被你教坏了,竟干出这等丑事,我非揭了你的皮!”
一会儿就是叮铃咣铛的一声响,又是磕头求饶声,又是撕心裂肺的哭声,等着春桃抱了安哥出来,李心柔才进了偏房。
只见房内一片狼藉,地上尽是砸碎的碎瓷片和撕烂的布条子,床边跪着的冬梅两个脸颊血红红一片,衣裳也被撕烂了,头发也被抓的不成样子,只在那里哭着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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