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千鸣被苗晓莹劝慰了好一阵子,才放弃打破玻璃、跳车窗逃生的想法,但相应的,她拒绝坐下。
即便前方多重急转弯,晃得难以站稳脚跟,却仍倔强的离那空位子远远的,更加用力地抓紧扶手和栏杆。
七月的天总是说变就变,上午出门时还适宜的温度,临近中午,开始愈加闷热难耐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司机故意的,写着空调车的标签,车里却全程没有感受到一丝凉气,窗户也被封死,不一会“犟种”凡千鸣就被热的满头大汗,呼呼地喘起了粗气。
就当是便宜没好货吧!
免费的公交车,热点就热点,能送到地方就算不亏!
有好心的大姨看不下去了,出声劝说:
“那边不还剩一个座位嘛!傻孩子,快去坐啊,何必又热又累的,难受成这个样子。”
“不用……”她侧过头,不想和大姨有不必要的眼神交流,继续胡编乱回:“我尾椎骨前阵子折了,椅子太硬,站着比坐着舒服。”
“哎呀呀!这样吗?真是苦了孩子了!”大姨身后的老爷子发出惊呼,连忙脱下外穿的棉开衫,颤颤巍巍地要站起身来:
“拿来垫大爷的衣服!咳咳咳……这路不稳的,别再摔着,二次受伤可就更不好恢复了。”
“不是——别!您别脱!大爷!不劳烦您老费心啊!”
可老爷子执意要凡千鸣把自己的棉开衫当坐垫,按都按不住,眼瞅情况发展极度不对劲!苗晓莹急忙加入战场!
“对对对!真不用呀,爷爷!我朋友她……她,她强壮的很!”
最后的结果是,苗晓莹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凡千鸣当了屁股下的坐垫……并亲眼盯着凡千鸣坐稳坐好后,老爷子才满意地点点头,发出一声感慨:
“嗯~真不错,出门在外就得有个靠得住的小姐妹。”
苗晓莹:“……”
凡千鸣:“……”
“对不起,一会回家,我会好好洗干净的……”
只可惜“折磨”远不止如此。
另一旁穿着白衬衣的男青年羞涩垂眸,双眼始终含情脉脉地望着凡千鸣,终于被抓了正着,就当她满脸“WTF”,准备上前询问一二时,却被前方那开朗的大哥横插一嘴:
“嘿!小姑娘,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你?”
“这……”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家是梧桐街的吧?我之前在那边开店,总能看见你穿着围裙在家帮工!真是勤快的好孩子啊!”
又有一大叔搭上了话茬,表情陶醉,似无比怀念:
“梧桐街啊——是个好地方呢!居民生活和白日商业融在一起,却从不显突兀!周边还有配套的小学初中……”
再后边的话,凡千鸣就不知道了。
因为车到站了,凡千鸣第一时间就拽上苗晓莹,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飞奔离开。
这破地,她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好在也算安全抵达梧桐街头的站点,站在路上,还是不断有行人,向凡千鸣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目光掺杂的内容,是殷切,是期许,是爱慕……又或是没来由的憎恶、杀意、嫉妒。
一瞬间,仿佛全世界的关注,都汇聚在了这小小的一人身上,这些目光以及其主人的情绪,如潮水般一股脑地向凡千鸣涌来,压的凡千鸣穿不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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