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乡民反应,一个须发皆白,老者模样的人从人群中出来,走到陈胜跟前,先施一礼,陈胜也还了一礼,才道:“既非贼,便是客,自当招待。不过,大泽乡的父老子弟们,尽是些山野鄙夫,恐不堪大用,壮士所谋,乃天下大事,须得另择贤才。假如需要些财物,吾乡竭力奉上就是了。”
吴广听出来,是拒绝的意思了,不高兴道:“诸位皆是楚人,替他秦廷守什么天下?如今,吾等不顾自家性命,兴义军,还不是为了光复楚社稷?”
陈胜立刻责备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乡民们既然不愿意,就罢了。”
老者立刻拜道:“多谢壮士。。。。。。”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年纪大了,胆气也没有了,却不是所有的楚人都如此,在下愿意相随!”
紧接着,又有几个声音道:“在下也愿意!”
陈胜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年轻人,大步朝前走来,等到了跟前,一起冲他作揖。
他还礼毕,道:“在下陈胜,承蒙诸位看得起,日后定然以礼相待,必不负今日相从之意!”
老者见居然有乡民跟从反贼,又急又怒,碍于陈胜等人在场,又不能立刻将他们拖回去,这几个素日里都是不学好的,从前小打小闹,也就不提了,若当真跟着造反,朝廷怪罪下来,可不是玩笑的!
只能压着怒气,低声斥责道:“胡闹!不要命了?还不快回去!”
先说话那人嬉笑道:“纵然咱们愿意做良民,那朝廷就能由得?始皇帝在时,苦也苦,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自打换了这二世皇帝,日子越发难过了,不知什么时候命就没了。你老这个年岁,过一天算一天,可咱们还长着呢!”
余下的那几人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老者脸色越发难看,道:“缘木求鱼!既然这般惜命,为何只往绝处走?”
陈胜道:“绝处才可逢生,放开胆子搏一搏,之后也许又是一番天地。人生在世,并非唯有眼前一寸地方!”
老者闻言,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有志向的,又不为难乡里,看来的确做了长远打算,而今只得随他们去了,将来如有不测,只有尽力撇清关系罢了。再者,这些‘起义军’在附近攻城略地,今后只怕不会太平,有自家乡民参与其中,也可多些保障。
便道:“壮士志存高远,见识不凡,方才说的话,恕在下老朽愚钝,都听不明白。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诸位用些餐饭,早早离去吧!”
陈胜谢道:“多有叨扰,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老者礼退之后,便吩咐人去准备,余下的乡民们跟着嘈嘈杂杂地也散了。
起义军饱餐一顿,又搜寻了许多乡里守卫的兵器才离开,除却先前相从的那几人,又有一些人悄悄地也跟着走了。
路上,吴广问陈胜道:“咱们就这们走了?”
陈胜笑道:“不然呢?再回去吃一顿?”
吴广道:“兄长莫要说笑,好不容易得来的地方,说不要就不要了?”
陈胜道:“谁说不要了?”
吴广道:“那为何轻易离去?”
陈胜道:“区区一乡,此时要来何用,难不成你还想领着众人,在此安家落户?”
吴广一脸无奈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陈胜这才解释道:“你放心,不过暂且搁下,日后还是咱们的。何况,不到千人,全部用来抵抗敌军还不够,哪还分得出多余的人手,留下来守卫?”
吴广道:“万一他们上告朝廷,怎么办?”
陈胜道:“告不告,这么大的动静,朝廷迟早都会听人上告。你还是不曾完全明白,贼寇才会害怕律法,唯恐朝廷来剿。咱们替天行道,救万民于水火,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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