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老院长似乎清醒了一些。
地下室阴暗的旋转楼梯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也只有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老院长才能暂时放下现实的诸多苦难。
福斯特,他反复咀嚼这个曾经陪伴他四十余年时光的名字,但现在他不得不隐姓埋名。
“最后一次献祭了”,老院长从抽屉的夹层里拿出一把刀,面目狰狞地想着。
走出楼梯后,惨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浮肿的面庞上只能看清几只血色的眼睛和微微翕动的鱼鳞。
月光穿过炫彩的玻璃窗,在地上映出一片彩色,吃饱后的孩子们和小猫早早陷入了沉睡,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老院长快步接近孩子们的寝室,被推开的木门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老院长站在艾肯床前,俯下身,像他之前做的那样,轻轻抚摸艾肯的头,好像在做最后的留恋。
而此时被吵醒的迪奥揉着眼睛,从边上的床上支撑起身体来,模糊地从黑暗中看到一个更为黑暗的身影。
“院长?”迪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也是第一次被其他人发现,老院长惊了一下,而波动过强的情绪很快被冷鳞药剂的效果压下。
“是我。”眼部的胀痛让老院长知道留给他献祭的时间并不多,这具经历多次降临的身躯已经扛不住了。
没有功夫去想之前在食物里加的迷药为什么会失效了,献祭之事不可暴露,只能来一个死无对证了。
想到这里,老院长换成左手拿刀藏在背后,慢慢向迪奥走去。
诡异的沉默让迪奥一下从刚睡醒的朦胧中清醒过来,又感觉到头一阵眩晕。
看着不断靠近的黑影,回想刚才老院长似是而非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不是老院长也不像是什么地痞流氓发出来的。就好像,好像是把头泡在水里说话一样。
迪奥感觉身体一颤,轻轻下了床,向门口挪去。不管这个黑影是谁,首先要让他远离大家。
思索了一会,迪奥决定继续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顺便尝试吵醒其他人。
“院长,怎么这么晚还来啊?有什么事吗?”迪奥的床离门口并不远,说话和沉默的功夫已经悄悄移到了距门口一步之遥的位置。
额外增生的血色眼睛使得老院长拥有极好的视力,迪奥的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
“挪动时身体有一定晃动,是害怕呢,还是迷药有残留?”老院长心中玩味的想,“不如就让她跑出去,免得动静太大吵醒别人。”
此时的迪奥正陷入两难的摇摆。只管自己跑出去把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留在大家旁边肯定不行,况且哥哥也还在里面。而自己不跑是危险的,毕竟那人现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究竟是谁?这所孤儿院又破又穷,简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惦记的。晚上孤儿院的大门会上锁,钥匙只在老院长那有一份。难道是之前走的那个护工?那现在老院长怎么样了?
迪奥只感觉脑袋越想越疼,越想越混沌,此时危险近在眼前,停顿不会有任何助力。
她猛地跨出了最后一步,冲出房门,以惊人的速度在熟悉的拐角转弯,一口气冲过中央的小块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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