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么将刀刃一推，打断艾肯融入邪灵一部分的过程，艾肯便再无可能沦落到老院长这般境地。
若是艾肯日后加入革命军，知道了关于父母暗地里的身份和事情真相，只怕那时的他又要直面一次崩溃。
就在老院长思索间，血色经历波折反复后终于成功融入艾肯眼底，而艾肯则在精神过度消耗中晕倒过去。
老院长终于还是没痛下杀手。只要成功容纳了邪灵的一部分，那艾肯便脱离了最底层的消耗品，也就具有了一定价值。纵使被教会抓走，估计也不会被当做十字军的培养材料。
并且老院长已经通知组织派人接应，当晚就能到。只要革命军成功带走艾肯，以自己的贡献自然能给艾肯换来一个安全的去处。
自己已经夺去了艾肯的妹妹，况且艾肯的母亲也勉强算是为组织献身，于情于理自己都没有权利再替艾肯选择。
剩下的路就交给艾肯自己吧。
长年的仪式大大改变了老院长的身体和灵魂，这次的献祭则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使献祭仪式已经结束，分布于体表的眼球也并没有任何褪去的迹象，本该被剩下的祭品尸体转化为血肉支撑了它们，而这正是血瞳迈入重度感染的标志。
“看来也该开始料理后事了。”老院长叹息道，太过老迈的身体成为了灵魂的负担，也加快大限之日地逼近。
周围的血瞳微微侧目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艾肯，随后老院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柔地盖在艾肯身上。
老院长俯身捡起迪奥留下的眼球，将其装入旁边桌子上早已备好的玻璃瓶中。
冷蓝色的液体像浸泡其他眼球一样包裹了迪奥的眼球。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漂亮的淡金色瞳仁略微向下，静静地注视艾肯昏迷中的脸庞。
“还差最后一步，‘注灵仪式’。”老院长将玻璃瓶摆放在桌面花纹的中央，血色重新在暗室中弥漫。
………………
“啪—啪——”
鞭挞声在暗室中回荡，鞭鞭见红，道道留痕。下手者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被鞭挞者的感受，每鞭都用足了力气。
数道鞭痕凌乱地分布在这个可怜的中年妇女背上，面对无情的鞭打她却十分坦然地接受，不做抵抗或闪避的姿态，只是咬牙忍耐着。
如果老院长在这里，他一定会感到疑惑。因为这个中年妇女正是之前想要领养艾肯的那个人，组织情报中曾提到她直接隶属于主教，而眼下的情况似乎与情报不符。
“这可是你不可多得的赎罪机会！像你这般卑劣的妇女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已经是莫大荣幸。你怎么敢这样两手空空地回来？”身前举着鞭子的教父气得吹胡子瞪眼。
当时的中年妇女对艾肯纠缠不休时是被老院长强行赶出来的。但那中年妇女不敢有任何反抗之举，也不愿回话为自己辩解，只是埋头沉默着。
“你哑巴了吗？混账东西，你最好祈祷你那白痴丈夫能找到让主教满意的料子。要是耽误了送往圣城的时间，恐怕脱层皮这罪也赎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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