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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傻孩子!你不知道,春闱大考本来是三年以后,可朝廷急着用人,就下了圣旨,加了今年这一回恩科!凡大话国人,有一技之长者,无论诗词歌赋、吹拉弹唱,皆可应试!叫……不拘一格降人才!你可得好好给娘考!人家任吒都带着忠情菊的人搜集小曲儿呐!咱可不能输给他!”

“遵命!母亲大人!儿子给您考个状元!”

于震愉快地领命而去。

于震娘看着于震的背影儿,感叹一声,“小姐呀!等到你儿子考上状元!我也就解脱啦!该死的于孝,但凡你男人一点儿,小姐也不会负气出走……”

当天夜里,于震又梦见那个梦里的娘!

吊诡的是,自己是一个小娃娃!正依偎在娘怀里吃奶!正吃地起劲儿时,耳边响起一个小孩的哭声!

“呀—见喜又饿啦!快过来跟小震一块儿吃奶!”

于震歪着脑袋一看,只见一个徐老半娘抱着一个小孩走过来。

娘一把接过那小孩,往自己胸前一放,又把自己往边上一托。

于震很不情愿地“呜呜”两声!

娘忙安慰道:“小震啊!奶奶没奶水儿!你见喜叔饿肚子啦!你俩一人一个,娘把你俩喂地饱饱的……”

于震还是想不通,他抬脸看娘,可娘的脸依旧模糊不清!

于震一急,醒了!

“天呐!这是啥梦?!我跟我喜叔都吃我娘的奶……荒唐!!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我该不该问一问娘……哎……胡思乱想……”

前院正房里,于忠看着于孝,一脸阴沉地说:“我看呐!明儿个就叫小震跟他二叔去地里干活儿,省得他天天没个正形儿!再拉上照夜,它再是神驴,也是咱家的驴,吃咱家的草,就得给咱家干活儿!”

“爹!这不好吧!照夜能听懂人话!恐怕是驴精!咱凡人可支使不得!”

“驴精也是驴!不是你爹!你祖宗!小震糊弄了你爷爷,可糊弄不了我!那驴刚才给你磕头,分明就是小震指使的!这小子整天调教那驴,把那驴调教地跟狗似的!你没见过耍猴的?我看那驴比猴儿还精!比猴子学地还像那么回事儿!别担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就放心地照我说的做!”

于孝迟疑一会儿,终于一咬牙,大步来到儿子屋里。

于震正温习功课呐!见老头子进来,以为要打自己,忙一欠身,往椅子后面一躲!

于孝心里一软,压低声音道:“小震啊!你爷爷吩咐下来,叫你明儿个去田里帮你三叔干活儿!噢!别忘了牵上照夜!”

于孝说完,匆匆离去!

于震一溜烟地冲进驴棚,把个黔之驴吓了一大跳!

“啊—呀!你又来找我麻烦!”

“不是!是我爷爷找咱俩的麻烦!他要咱俩明儿个去田里干活儿!”

“干啥活儿?!”

“锄草呗!地里的草都长半尺多高啦!三叔也不知死哪里去了!只靠二叔一个人带着两个老长工干,着实忙不过来!”

“老家伙报复咱们呐!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要春闱大考了!”

“我才不怕他报复!可我怕累!”

“贤弟,莫怕!驴哥教你一首《草光光》!坐在地头上念三遍,啥草没有!”

“真的啊?!只要能把活儿干了,让我学驴叫都行!”

“没那么夸张!我是头好驴,从不虐待小孩!你听好了—‘草死苗旺地发软,庄稼长地入了天!’”

“好歌儿!朗朗上口,一学就会!”

于震乐地梦里都笑醒了好几回!

第二天,在一家人惊诧的目光里,于震跨着白驴,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家门!

于善自然喜地不行不行的,“小震啊!这地里的活儿,看着简单,可着实累人!你放心,二叔不会累着你的!”

“哎—二叔!今天有侄儿在,你就放心地睡大觉吧!我保证田里的花花草草死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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