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黎明还未露出,天色依旧暗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泥泞的土地上溅起朵朵浑浊的水花。
原本干涸的血渍被雨水迅速晕开,顺着地势流淌,仿佛是大地在为逝去的生命哭泣。
城外焚尸坑内,沈正缓缓站起身来,感受着体内庞大的气血涌动,充斥着五脏六腑,体内的腑脏如同被重铸一般,强大的力量在身体中翻腾。
沈正轻轻打出一拳,一道破空声传来,周围的空间在微微的颤抖。
“想不到吸收了将近一千人左右的血能,才突破到聚腑境。”
“是时候回白临城了”沈生正准备从储物袋中取出遁地符,忽然之间感觉哪里不对劲。
原本军营中士兵巡逻中沙沙作响的脚步声,现在却消失不见,沈正心头涌起一丝疑惑。
“退兵了?还是去攻打白临城了?”
想到此处,沈正不再犹豫,直接从焚尸坑中飞出,在雨夜中直奔白临城而去。
沈正如一道闪电般在林间穿梭,身旁的树木急速后退,豆大的雨点砸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能减缓他的速度。
临近白临城,城门口旁的空地上,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京观。
京观之上,一颗颗人头堆叠在一起,有的面目扭曲,有的紧闭双唇,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们的头发凌乱地垂落着,混合着血水和雨水,显得凄惨无比。
每一张脸上都残留着生前最后的表情,或恐惧、或绝望、或仇恨,仿佛在向世人控诉着这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沈正定睛看去,最上方的几颗头颅中,郑易军瞪大的双眼满是不甘与愤怒,仿佛在诉说着临终前的不屈。
还有杨老那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却布满了血污和惊恐,那熟悉的皱纹也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沈正抬头望向城墙上,一杆大旗在狂风暴雨中飘摇,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田”字。
沈正的脸色沉了下来,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使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不寒而栗。
沉默良久,沈正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喃喃道。
“我沈正虽不是重情重义之人,但决非忘恩负义之辈。”
沈正紧紧盯着京观上杨老的头颅,“您对我有教导之恩,今日我沈正便屠了这城中所有凉军为您报仇。”
转头看向城内的凉军,他的目光阴森而凶狠,瞳孔收缩成针尖般大小,里面满是冷酷的杀意。
“这世上皆知武夫一怒,血溅五步,今日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修仙者一怒,血海漂橹。”
紧接着,沈正面色冷峻,右手迅速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闪烁着神秘光芒的迷罗阵盘。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只见沈正将阵盘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他掌心涌出,注入到阵盘之中。
阵盘瞬间光芒大盛,璀璨的光芒如同烈日般耀眼,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白临城。
随着光芒的蔓延,一道无形的屏障以惊人的速度从阵盘向外扩张,眨眼间便笼罩了整个白临城。
这屏障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穹顶,将城内与外界彻底隔绝。
城内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迷雾所遮掩。
风声、雨声、呐喊声,瞬间都被隔绝在了屏障之内,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而那些企图冲出城外的敌军,在触碰到这道屏障的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回去,有的甚至当场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迷罗阵盘所形成的屏障上,不断闪烁着奇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仿佛在警告着城中的凉军,休想踏出城中半步。
城主府中,田文拓抬起头望向天空,满脸疑惑道:“这是何物?”
紧接着,田文拓双脚猛力蹬地,仿若一颗炮弹般冲向天空中的屏障。他周身气血激荡,衣袂随风翻飞,速度疾如闪电。
然而,随着他越飞越高,却惊觉无论自己如何加速,如何拼尽全身力气向上冲,那看似近在眼前的屏障始终遥不可及。
田文拓的脸色愈发阴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他咬牙切齿,再次将雄浑的气血灌注于双腿,身形好似一道流光,却依旧无法拉近与屏障的丝毫距离。
沈正在远处神色冷峻地看着这一幕,随后右手猛地一挥,一道幽光闪过,只见那神秘诡异的百魄幡周身散发着浓重的黑气。
百魄幡在风中烈烈作响,阴森气息弥漫开来。
沈正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阵阵阴风呼啸而起,无数鬼魂从百魄幡中汹涌而出。
这些鬼魂形态各异,全都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怨气。
沈正一声令下,鬼魂们如潮水一般向着城中的凉军扑去。
他们嘶叫着,携带着无尽的仇恨,瞬间便与凉军厮杀在一起。
凉军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惊慌失色,惨叫声此起彼伏。
鬼魂们在人群中穿梭,利爪肆意挥舞,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沈正眼中寒芒闪烁,旋即迅速将手探入储物袋中。
只见光芒一闪,他的手中已然多出一把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碧水剑和一个黑色靑铜的定魂铃。
沈正周身灵力鼓荡,衣袂飘飘,脚下猛力一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田文拓疾驰而去。
碧水剑在他手中嗡嗡鸣响,剑身上的光芒愈发璀璨,仿佛急切地渴望饮敌人之鲜血。
田文拓见沈正来袭,大喝一声,身上气血翻腾,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武者气势。
他手持长刀,横于身前,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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