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带着景炫御风而去,小叠急得直跳脚,嗓子喊哑也没人理,她追在后面,眨眼便来到虞山。
见景炫躺在榻上昏迷不醒,似已睡着,长睫给那俊美的脸庞添了些许生气。
众人围在榻前默默不语,神情忧伤,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花仙君,经过一番卜算,仙君怅然而叹。
“命该如此,命该如此矣!只可惜小孟孟已经,不然也可以救我徒儿。”
此话让小叠惊颤不已,难道他真的活不过二十二岁?一直以为只是句戏言。
急得大叫:“仙君,我在这里,并没有死,我能启动墨玉箫,能陪他去花镜,可以救他。”
扑向床榻,伸手抚上他的脸,却什么也没有,连同整个人都凭空消失。
小叠惊得跳起来,心突然像是被人剜掉,痛得直不起腰,颓然软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抚着胸口,蓦然抬首。
他站在门外,长身玉立,戴着金蛟图腾面具,着身大红锦袍,冲她魅然一笑,唇红齿白。
“景炫,”脸上有了失而复得的惊喜,明眸里泪光闪闪,唇角绽出笑意。
缓缓起身,一步步向他靠近,抬手想要触摸那份真实,却什么也没有,他已转身翩然离去。
衣袂拂动间,飘浮得仿若蓝天上的白云,遥不可及。
南武国皇宫,鼓乐欢天,丝竹悦耳,整个皇城都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原来宫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
小叠看到穿着大红喜服的男子,半面金蛟面具华光闪闪,神秘而高贵。
他要和甸国公主成亲吗?一颗心突然坠入深不见底的冰窖,冻得浑身发抖,竟然忘了疼痛。
洞房里,他揭开女子的喜帕,女子的绝世美貌让她嫉妒不已,盯着她看了好久,甚是面熟。
恍然记起,这是她初嫁南武国时的那场婚礼,没有新郎的新婚之夜。
他的新郎说了几句客套话,借口给皇弟疗伤很快就匆匆离去。
小叠很想知道他去哪里,一路跟着出了皇太子宫,见他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左弯右拐,若不是太熟悉这座城市,小叠差点就迷路。
再次看到他走下马车时,几欲跌倒,这哪里是百里景炫,分明就是百里昱,他摘下面具,换掉喜袍,一袭锦蓝华服。
猛然抬头,才发现这里是昱王府。小叠无力地靠在街角的柳树上,望着璀璨的星空发呆。
难怪他要逃避,新婚那段时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来不留在新房过夜,却不想与她拜堂成亲的是百里昱,根本就不是百里景炫。
他又去了哪里?小叠躁动不安,莫非真如花仙君所言,他活不过二十二岁,她不敢想象。
他受了很重的伤,没那么容易好起来,应该还留在虞山疗伤。
当初新婚之时,不是说百里昱受了伤,景炫为他疗伤吗?
怎么全是反的,人都说梦是反的,这是梦吗?
她使劲拧了拧胳膊,好痛,不过痛意来自小腿,真的是南辕北辙啊!
明明拧的是手臂,却痛的是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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