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老板看着栖乐捏的蚕丝娃娃,忍不住夸赞:“夫人的手真巧,谁娶到你真是好福气。”
从商之人皆能说会道,两边都不得罪。
栖乐放下剪刀,整完衣裳,将蚕丝男娃娃在越钦面前晃了晃:“像不像你,靠你添七窍了。”
越钦接过蚕丝男娃娃转过身。
适才背对背,这下面对面,栖乐突然发现他手中也有一个蚕丝女娃娃:“你捏了一个心上人啊?”
越钦来不及藏,只能大大方方拿出来:“瞎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捏一个我,我当然也要捏一个你。”
且不说他那蚕丝捏的不服帖,衣裳也是东一片西一片,左右也不齐整。
栖乐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太丑了吧?”
越钦放在栖乐面前仔细对比:“实事求是而已。”
“手艺真差。”栖乐讽刺一句。
越钦往她面前一送:“要不你来画丹青?那样的话应该能将丑演绎到极致。”
栖乐简直不敢想象,推辞道:“那就劳烦星纪把我,不,把她画好看一点。”
“放心,我肯定会尽我所能,让世子妃满意的。”
于是两人背过身,栖乐摆弄着零碎的绢布,无聊之际又做了几个蚕花。
一炷香之后,越钦拿着蚕丝娃娃,同她坐在一块,献宝般地问:“如何?”
本以为他会恶作剧,没想到两个都用心画了,栖乐缓缓道:“还行吧。”
“说谎,明明就是两个袖珍般的我们。”
越钦说完,慷慨地将蚕丝男娃娃塞到栖乐手中:“最好的,给你。”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人,他愿意将最好的都给你。”
栖乐记得曾几何时,她向娘亲讨要蚕丝娃娃时,娘亲就是这般说的。
她还说了一句:“等你遇到那个人时,把他带回来,娘亲给你做一对,你们一人一个。”
若是娘亲知道自己依托姻缘借势生事,她应该会很失望。
毕竟在她心中,姻缘应该是干干净净的,就像爹爹和娘亲那般无邪。
就像青色那般纯粹,所有带青色的字都是美好无瑕的。
何况是同心字组成的情,好像被她玷污了。
蚕丝娃娃铺临河,两侧悬挂的青幔悠扬,栖乐慢慢地、缓缓地看向越钦:“星纪,我们能不能换一下?”
“好。”越钦毫不犹豫道,顺手就做了交换。
“你不问缘由?”
“我能不能问另一件事?”
“请讲。”
越钦斟酌了下说辞,许久才道:“你今日为何在原地等我?”
“因为——。”
你肯定会回原地找我。
越钦依旧静静看着她,没有催促,屋外晴光冉冉,抛来的流光在此定格。
栖乐移开目光:“人生苦短,不该花时间在找人上,待在原地能等到的人,何必让其绕七街八巷。”
越钦笃定:“你并不喜欢你那个未婚夫。”
栖乐一惊:“何以言此?”
“因为有此见识的,纵然朝生暮死,也会毫不犹豫跟他度一朝是一朝。”越钦不知怎么,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所以你那个未婚夫是去世了吗?”
这是能说的吗?栖乐自然地避开:“你怕他来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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