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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相处之后,越钦渐渐明白她每种笑背后的意味,就比如现在的笑,带着一点玩味和不认真。

所以,越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弹回去:“世子妃想去哪个部司?”

栖乐直视越钦的黑瞳,笑意渐深:“要不把你的星纪之位让给我?”

越钦挑眉:“你这样说,是要养我?”

亏他说得出口。

栖乐道:“若我记得不错,你的世子之位本就有俸禄,够你一辈子吃穿无忧、无事无非、安闲度日。”

她停了停,又说:“不得不让人怀疑,星纪你是在欺负我是草民,不知道你们这皇家事。”

越钦却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而是问栖乐:“可还记得老阙的墓志铭。”

栖乐诧异他为何提起这个,还是如实道:“记得。”

“自己原无事,枉为他人忙。”越钦念了出来。

他其实也成了这话中人。

栖乐听出这一层意思,却诧异另一件事。

在云阙讲的跟越钦有关的往事中,并没有提及墓志铭。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栖乐道:“你去倩山祭奠过?”

越钦颔首:“济元二十年,我轮完星次台最后一个星次,初次任星纪时,收到关于老阙的一封信。”

轮完星次台最后一个星次?看来是在绮山跟她初见之后,他才得知老阙去世的消息。

到底是算好的,还是巧合?

“我在想,要是这信早收到一些,给老阙送终的会不会多我一个人,而我们是不是那会就见了?”

“老阙应该会把你托付给我。”

栖乐听着越钦的这些假设,只当是听过。

毕竟云阙从未想过让他送终。

不一会,越钦又痴笑一声,自我否定了所有的假设:“他不会让我送终。”

言语之中藏着沉重的怅然,也是遗憾,没有给亲父送终,又没赶上义父送终。

云阙对越钦确实挺狠心的。

栖乐看着他眼底的黯然,转了另一个话题:“星纪,你喜欢晴天还是雨天?”

面对这个很突兀的问题,越钦不解:“问这个做什么?”

相思树的小扇子在他们头顶扇着,载着凉风带起了他们的衣角。

栖乐晃了晃右手,腕间的五彩绳依旧如雨后彩虹般靓丽。

见他还未想起,栖乐道:“记得端午后第一个雨天,将它扔掉。”

“或许我们以后的日子都会少忧多乐。”她悠悠说。

这话从栖乐嘴中说出来很稀罕,越钦看着她:“你不像是信这个的人?”

栖乐也让他映入眼帘:“没发现,我在安慰你。”

“你的安慰,就是说几句空话?”越钦嘴角上扬。

栖乐盯着他的嘴角:“你不是笑了?”

“我谢谢你,下次你别开口。”

说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树外的晴光似乎是偷溜了进来,惊起一阵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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