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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里竟有如此乾坤。”霖屿看向越钦,惊讶于眼中所见。

月满楼,茜窗帘笼,烛熏喧夜,酒客、吴姬穿梭其中,一觞又一觞,还未入门,醉人的酒香弥漫空中,勾人心魂。

酒对于男子来说,毫无抵抗力。

纵然是一向不沾酒的越钦,面上也起了一丝波澜,酒未入肠,人已微醺。

他稳了稳心神:“酒倌,此关规则如何?”

片刻,不知从哪里溜出一灰衣小童,声音稚嫩:“在在在,我是小酒。”

越钦没有过多打量他,只是问:“是要喝酒,还是戒酒?”

“此关名为“不沾酒”,四炷香之后未沾酒就算过关。”

“这岂不是很容易。”霖屿接话。

小童好像听到什么天真的言语,露出青涩笑容:“贵客可以尽管试试,近来的人都折在此处,你眼中所见之人,多是输了,留下来当酒鬼的。”

小童俯身:“贵客一切顺利。”

越钦同霖屿对视一眼,举步朝里走去,刚进门,忽而听到人声:“让让,我要摔倒了。”

登时,有一人端着酒壶,踉跄着走来,越钦脑海晃过“不沾酒”三字,将霖屿往一旁一拉,故意退到酒撒不到的地方。

果不其然,那个小厮故意手一松,“咔嚓”一声戛然而止,撒了一地酒,缚在酒壶的香向四方逃脱。

“堂堂酒楼,还碰瓷?”

霖屿刚说完,吸了吸鼻子:“不对,这是你最喜欢的酒。”

越钦自然知道,这是他少时最喜欢的桃源酒,味甘醇长,令人一沾即难忘。

这酒是梅贵妃赏给他的,这是情山县特供的酒,每年桃花开时,从桃花树下破土而出,也是该地方的女儿酒。

那日他拿着这一袋酒跑去云府,准备孝敬云阙。

云阙却有些不喜,写了一段话递给他:“念一遍。”

越钦照做:“酒味甘辛,大热,有毒,虽可忘忧,然能作疾,即腐肠烂胃,溃髓蒸筋。”

“世子该戒酒了。”

才碰酒就戒酒,越钦狡辩一句:“酒之于世,无一人可以缺此,为何要戒?”

云阙收回那张纸:“酒到尽处,是何情状?”

“轻则酣放自肆、攘襟露腹,重则失理伤生。”

“悬崖上走线之人,贪恋其味,后果如何,世子可明白。”云阙语重心长道。

戒酒的真意是护己弃厄,而非逃离世网。

“越钦知晓,定以此为戒。”

云阙收走了那个酒袋,自此再见桃源,越钦从未沾过。

他戒酒之幸,在于并未终身不知其味。

知其险才能避其险。

这酒就是冲他而来,只不过这楼主怎会知道他喜爱桃源酒,这一点值得深思。

“拿最喜之酒勾人,这楼主失策了。”

越钦听到霖屿感叹一声,转而他又道:“不知道,若是形若世子妃的人,端酒喂你,会不会中招?”

“酒关无美人,下一关或许有。”

“我怎么从你的语气中听出期待?”

“不是期待,是世子妃已经警告过我,岂能再犯糊涂。”

……

比起酒关的味道勾人,栖乐这一边更是眼花缭乱地走了一遍时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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