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说吧,我先回法山寺,想必霖大人已经接了微服私访的陛下。”
栖乐走了两步,又拉上庞珊:“你也同去,正好跟陛下先碰个面。”
……
法山林间行过一辆不显眼的马车,济元帝坐在里面缓缓睁开眼睛:“霖屿,到哪了?”
“已经到了乌桕林。”霖屿说话时,将帘子挑开。
济元帝正好看到满山的乌桕叶,又是一年,自皇后去世,每年都会来法山见禅通大师讲佛,实际上也是悼念皇后。
皇后宁冉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子,只是佳人难再见。
为了江山稳固,他不能随她而去,却还是在一日又一日中加重对她的思念。
一入乌桕林,济元帝才真正觉得,他只属于宁冉一人。
他每年来法山寺,也是在赎罪。
霖屿见状,总觉得应该说些宽慰的话,再三思索后开口:“陛下,娘娘应该更愿意见您欢喜。”
“是啊,朕的忧伤都是她抚平的,可朕却没有给她带来更多欢喜。”
“欢喜有延续,娘娘若是见越意公主活得自在,应该也会感念陛下。”
济元帝带着霖屿,就是喜欢他这张解愁的嘴:“你这张嘴啊,跟云阙生前一模一样。”
“他的抱负,除了智慧,还有就是这张嘴一直哄得朕晕头转向,中了他的招。”
那您是不知,多年后,又会再中他关门弟子的招。
霖屿在心中感叹一句,嘴上却依旧是恭维:“是陛下心怀天下,才会爱重天下英才。”
一国之任,非他一人可成,还是需要千千万万的英才相助。
单从科举谋才,还是过于偏颇。
实践见真招,还是得选一批人先历练历练。
济元帝道:“朕决定了,秋末重启星次台的轮选,到时候你也帮越钦好好看看。”
“遵旨,臣替云丞相谢陛下圣恩。”霖屿恭敬接话。
济元帝一笑:“朕也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冉冉也是爱才之人。”
“娘娘是我们后辈的楷模。”霖屿附和。
……
利慎得了消息,加之听到长公主干涉的事情,也是急赤赤地往法山寺赶,他走得是小路,比正路要快半个时辰。
他登上超度阁时,已是晌午,越锦并未用膳,只是坐在灵堂里发呆。
利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本能地按上她的肩膀轻柔:“锦儿,跟我先去用膳好不好,涉儿定然不愿意见你这般黯然神伤。”
越锦早就熟知他这种哄人的法子,压着怒火抬眸:“慎郎不是说寅时再来。”
若非得知的消息过于紧急,利慎自然不会抛下政务来寻她,但还是有说辞:“主要是知晓锦儿伤心,提前来开解。”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明明是心虚,他应该已经知道当年之事。
越锦站起身看向他,目光中尽是压制不住的恨意:“怀秋出来,说说当年利公子是如何要赶尽杀绝的。”
从画屏后面出来一个女子,利慎在看到怀秋时,手不自觉地抓紧椅沿,稳住心神问:“锦儿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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